見他們轉了很久,最後進了一家書寓,抬頭匾額寫著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翠荷書寓。次奧,京城一個賣書的地方架勢都這樣大,我剛要提腿跟進去,一旁小販眼疾手快的拉住我,神情頗為神秘,一手壓著嘴,一手抓住我的袍子不放開。“公子,可是要買好書?”我一聽,覺得此事甚合我意,這幾日讀的疲了,翻來覆去就夫子那幾本野史還能看,旁的我是半點也不想翻讀了。“你這裡有好書?”我停下來,先把他握住我的袍子的手拿開,那小販見我有意思,更加得意,一拍胸脯,“當然,我這裡什麼書都有,前後一百年,只要你能想得到,沒有我找不出來的書。”那感情好,“那有沒有看了就一舉高中的書?”我低下頭,那些封面大同小異,簡單的藍皮黑字,名字五花八門。什麼降龍十八式,五女拜壽,桃花陣,杏花朵朵香,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我看著有些頭昏眼花,不知道先看哪本好。“一舉高中?公子,有志氣,我給你挑兩本,這本,春光無限好,還有這本黃昏夜下,都是賣的極好的,看了的人基本上都稱讚,還有好多回頭客,客官,保證你一舉高中,得意洋洋。”他推銷的賣力,好像我不買都不成。我從懷裡拿了銀子,讓他把書包起來,我塞到胸前,接著一拐手準備進書寓,那小販朝我挑了兩下眼,看得我瘮得慌,兩個大老爺們,這個眼神,未免意味太多。我整了下衣服,大步邁了進去。☆、翠荷書寓。一進門的兩根大柱子上, 寫了一副對聯,上聯是“花~-徑不曾緣客掃”,下聯是“蓬門今始為君開”, 這是歡迎我的到來啊。只是這裡的構造頗為獨具一格,整個樓裡都是粉色紅色,顏色衝擊極大,樓裡瀰漫著一股好聞的香氣,這味道很熟悉, 竟有點讓我回憶起長陵城的紅花樓。寫著書寓, 竟然半本書都沒看到,我有些不明所以,還是悶頭悶腦往前走,又是一副對聯,這一副對聯是在一個類似於戲臺子的地方,上聯寫著“白雪陽春傳雅曲”, 下聯便是“高山流水覓知音”,難道寫詩作畫的在這裡都結交成好友, 這等好地方,柳素居然不肯帶我來, 未免小氣了些。戲臺子旁邊有個雅間, 一面無牆, 外頭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照理又是一副對聯,這家書寓的老闆好生雅興, “流水高山會心不遠,陽春白雪和曲其誰。”,這兩句對聯,暗含挑釁之意啊,想要一較高下,還得看看登不登的上臺面。“這位公子,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還是朋友介紹來的呀,有沒有相熟的?”一個畫的濃麗的中年女人過來,熱情的拉住我的手,對了,這太像紅花樓了。這書寓老闆,品味太怪了,賣書還得找這樣的掌櫃,有幾個書生願意來。我還沒想完,接著就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整整齊齊排了得有二十幾排的桌子椅子,前方一個大臺子,比方才的戲臺子看上去更大更闊氣,落座的幾乎全是男子,只有站著端茶倒水的是丫頭小廝,臺子上空無一人,想是名角還沒出場。這不是書寓嗎,怎麼會跟紅花樓這般相像。我什麼都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那中年女子拉著坐在了最後面的桌椅上。“公子,這最末的座位,最便宜,只要十五兩銀子,要是你想再往前點,第一排的要一百兩銀子,中間那幾排沒座了,要是你來的早點,興許還行,中間就要五十兩銀子,想來客官也不是差錢的,要不然,咱們加點錢,去第一排?”次奧,這個人絕對會做生意,我還一文未出,她這馬屁就拍的響噹噹,若是旁人,肯定招架不住,可是我不同啊,我這樣英俊瀟灑,正義滿乾坤,怎麼會覬覦這些鶯鶯燕燕。這根本就不是以文會友的地方,我決定離開,其實歸根結底,主要原因只有一個字,窮。我大氣的站起來,朝那中年女子擺擺手,“不了,謝謝媽媽好意,我先告辭了。”“沒錢來這幹什麼,丟人現眼。”那中年女子立馬起身,翻了個白眼不再招呼我。這比紅花樓的媽媽還勢力,我剛要走,前邊傳來柳素的聲音,“李兄,這裡這裡。”次奧,他們四個人,竟然買了第一排的座,一人一百兩銀子啊,柳素,回去告訴你爹,非打斷你的腿。柳素給了那女人一百兩銀子,那女人看都不看我一眼,扭著屁股離開了,只吩咐丫頭給我添了一杯茶水。僅此而已。這一百兩銀子,花得真是冤枉。柳素似乎還有些拘謹,看著我欲言又止,“李兄,其實,我們也不是有意瞞你,只是覺得帶你來這種地方,頗不合適。”丁甲可來勁了,一副奸佞小人像,“對啊對啊,本來我們是想告訴你的,可是柳兄無論如何不讓我說,你看,你不是自己找來了嗎。”我可不會上你的挑撥離間的當,我喝了口茶,柳素接著說道,“一會梅蘭竹菊四位姑娘上臺獻藝,這可是翠荷書寓一年一度的選花魁大日子,還有,今年頭一次多了個專案,選完花魁之後,評選今年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