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訕訕,好歹一路無言,下車的時候,身子都快顛散了。☆、我正琢磨怎麼下去, 屁股剛坐到車邊上,那人一雙長臂從我腋下穿過,相對而立, 他像拔蘿蔔一樣把我從車上拎了下來。這人一定很高,我拍了拍衣服褶子,以此掩飾內心的緊張。他轉過身,似乎是轉過身來,一手拉過我, 這會兒我沒提醒, 他卻很體貼的放慢了步子,很是遷就我。宅子似乎比我以前的大了些,逛了一些時候我才著地坐下,有個人往桌上放了些東西,接著就是流水的聲音,看來是給我倒茶喝呢。我用口水潤潤嗓子, 剛要伸手預備接過來,只聽那丫頭脆生生一句, “公子請用茶。”只覺得一雙手略過我的頭,那茶杯碰茶蓋的聲音就在我腦門子上方響起, 尷尬的整理了衣袖, 復又繼續等著。那丫頭把茶水放到我膝上的手裡, 依舊是好聽的聲音,“姑娘請用茶。”姑娘?!我驚得立馬站起來,那茶水嘩啦落地, 滾燙的水有些灑到了腳踝上,我四處去看,卻是什麼都看不見。我這明明是男子打扮,束胸也在,怎麼就成姑娘了,一隻手霸道的抓過我的腳踝,我兩手撐住桌子,單腿著地,“你是誰?”這人肯定不是牢頭,而能隨隨便便買宅子的人,除了他,我想不到旁人了。“陳棉?”我試探著問出聲來,那人手上動作沒放,卻已起身,面前有影子投過來,我伸出手去,滑溜溜的臉蛋,橫條的眉毛,倆眼珠子摸起來挺大,鼻樑高挺,嘴唇,剛摸到這,那人一個不耐煩,拍掉我的手背。熟悉的聲音響起,“髒死了,傻缺。”“怎麼會是你?”我驚訝,如今他不是應該跟仁平郡主住一起嗎,他那老丈人如果知道他金屋藏嬌,好吧,姑且讓我自戀的喊自己一聲,嬌,還不得率領御林軍剷平這宅子。新婚燕爾,正是濃情蜜意之時,我倒退了幾步,腳底刺溜一滑,有個東西已然墊在了我的腳下,只聽嘶的一聲低叫。周圍的丫頭喊了句,公子小心。我沒事,貌似陳棉被碎杯子扎到腳了。“又醜又難看,還愛惹麻煩,除了我,還有誰能救得了你。”他抱怨著,好似跳著腳去另一邊坐下了。看在他受傷的份上,我沒好意思再反駁他,其實肯定有人願意救我的,他的掌棋者們,哪個不想用我來做擋箭牌,衝鋒陷陣,身先士卒。“你別把我的身份到處聲張,我現在還是李啟。”我小聲說道,摸到凳子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