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辦法,在送飯的老頭來的時候,趁他不注意,我悄悄留下了一個碗來,雖然不鋒利,可還是在我割了大半天之後,手上的繩子被磨斷了。手腕上橫七豎八的幾道口子,用力不穩自己劃開的,這會兒可顧不得這些小事,我開啟門,便往看似山下的地方跑去。一路上雜草密集,跑起來倒是隱蔽,只是苦了這雙腳,這個時節還旺盛的草木,多半是荊棘,劃得腳踝多處紅腫。我看著山下隱約有了炊煙,心裡一著急,沒曾想絆在一塊石頭上,骨碌碌滾了下去,真是人不走運,喝口水都能嗆著。就在此時,一個人影飛身而出,抱著我便一同往山下滾去,他雙手護住我的腦袋,臉緊緊貼著我那驚恐萬分的鬼臉,天旋地轉,我們兩人在不知道滾了多久之後,終於穩穩躺在了平地之上,腦子還在暈,抱我的那人卻依舊緊緊不鬆手。“蘇賢汝,你怎麼找到我的?”我喘了口氣,又把手舉起來撥開他面前的碎髮,那張臉慘白似失去了血色,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我,他用力箍住我的腦袋,說了聲。“還好來得及。”“是宋婉去找你了嗎?”其實我覺得宋婉應該去找陳棉的,最下下策才會去找蘇賢汝,要知道,芙蓉書寓可是他母親的傑作,況且,那宅子也是陳棉的,找他於情於理都是合適的。“五姐過去找我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的,你怎麼會不見,後來聽說你去過芙蓉書寓,我便差不多知道了些什麼,阿缺,你出了這種事,而我不能一開始就能發現,你受苦了。”他把我拉了起來,一手捏住我的手腕,那疼痛讓我忍不住驚叫出聲,他惶然,低頭看我,“這是怎麼回事?”我悄悄抽了回來,掩在袖中,“沒事,就是剛才隔斷繩子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蘇賢汝,現在山下,什麼情形,譚懷禮是否已反?”他目光閃躲,我卻緊逼其後,不容他騙我半分。“說啊,是不是打起來了。”我盯著他的眼睛,他支支吾吾卻沒有回我。“蘇賢汝,你是要急死我才行嗎?”我一跺腳,背過他轉身往前面跑去,他緊緊跟在身後,咬著牙繼續低頭不語,只是跟我保持好不近不遠的距離,讓我不由得火氣叢生。“阿缺,這些事你不要摻和,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是現在為時已晚,更何況,有些事情,只靠你是沒有辦法的,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置身事外,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