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死,只是在躲著我。”陳棉扭過頭,步伐穩重往前走,秦川站在風口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憤憤喊道。“陳棉,你對不起我!”聞聲他身影一滯,接著便不帶停留繼續往前走了。枯樹之下,另外那人站在那裡,如同幽魂一般,兩隻眼睛目送那些人的離開,腦子裡卻一直迴響著他們的話。宋缺抱著蘇賢汝跳了長河,宋缺抱著蘇賢汝跳了長河。他是蘇賢汝,可是,宋缺在哪裡。醒來的時候已經戰事平息,因為巫奇那多的安排,他跟母親住在一處比較偏遠的村落,人煙稀少,與外界幾乎是斷開聯絡,大魏的世外桃源,民風淳樸,他們住的那戶人家是一對老夫婦,面向溫和。大周跟他說宋缺隨了陳棉回去了,他也信了。可方才看見那一山的煙火,他居然只穿了中衣便匆忙從山上跑了下來,來的時候正好碰見陳棉他們,沒有她,怎麼可能有她。蘇賢汝一臉陰鷙,他的母親騙了他,臉上那道傷疤不可能好了,從左臉的發邊一直延伸到顴骨,給原本溫潤的臉增添了一分粗劣。阿缺,你在哪裡。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可愛們一直對我的默默支援,無以為報,麼麼噠☆、他回去的時候母親床前有一人在伺候, 烏黑的長髮,婀娜的身姿,蘇賢汝站在門口, 半天都沒進去。那人回過身來,眼神悽楚,一雙手還端著藥碗,嘴唇微微動了動,好似有千言萬語一般, 又忍了忍嚥了下去。“你回來了, 瑤兒來這半天了,一直任勞任怨的服侍我,賢汝,如今大事已了,你跟瑤兒也該談談婚事了,她是個好姑娘”大周看見他, 本來柔光滿面的臉頓時泛起無以名狀的哀色。他本來長得好看,無端端被砍了一刀, 橫亙在臉上,那份俊秀便少了很多, 就如他這個人一般, 殘缺不整。蘇賢汝站在那裡, 似乎想看穿大周的心底,他走上前,站在大周床邊, 孟瑤往旁邊靠了靠,兩人算是並肩而立,藥碗也被擱置在桌案上。“瑤兒等了你這麼多年,雖然之前心懷芥蒂,可若沒有她最後反譚懷禮之舉,我們母子今日,不一定能活著下山,於情於理,賢汝你都應該善待瑤兒”“母親,阿缺呢?”蘇賢汝半跪在在床邊,一手握住大周伸到被子外面的手掌,他盯著她的眼睛,唯恐她撒謊猶疑。“我兒,你何苦痴迷一個品貌都是下乘的女子,更何況,她那些行為舉止,哪裡有半點女子作為,再者,她跟陳棉早就不清不楚那麼多年,你難道願意撿拾別人不要的嗎?”“我再問你一遍,母親,阿缺呢!”蘇賢汝壓住即將噴湧而出的怒氣,希望在此時此刻能聽到她親口說出那始終不願相信的事實。“你既然回來問我,想必應該早就知道了,何必在聽我親口說出來。”大周抽出手來,縮回被子裡。“母親,我不管別人怎麼看她,你怎麼說她,她的好,她的壞,在我眼裡都是不可缺少的,我只問你,她到底去了哪?”“跳了長河,想必連骨頭都被吃光啃淨了。”大周側過臉去,那個女子,她看到的第一眼就不喜,行為乖張,說話語出無狀,人瞧著也不聰明,做事笨手笨腳。要是說長相也就罷了,關鍵長得也不入流,她不明白蘇賢汝為什麼會心心念念記掛著她,原先以為孟瑤就是極好的,雖然認了譚懷禮為義父,可是終究被蘇賢汝本人打動,要不然,也不會反了譚懷禮,在最後時刻助他們一臂之力。女子,相貌出眾,為人果斷,性情柔和,如果做自己的兒媳婦,那是極其合適的。可惜,蘇賢汝似乎並不這麼認為。他激動的站了起來,轉身便往門外跑,大周急的扶著床欄便要起身,剛張口便劇烈咳嗽起來,“你要去哪?天都快亮了,我兒,你莫不是瘋了。”蘇賢汝聞言回過頭來咬著牙根,一雙眼睛瞬間變得血紅泛淚,樣子很是嚇人。“母親,你一早便不該瞞著我,她沒死,我去找她,她若是死了,我便去陪她,一條賤命,現下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他說的悲壯,大周聽了不禁熱淚盈眶,雖然心裡焦急萬分,可還是放緩了語氣,一字一句勸說他。“我兒,有些人之於你的生命裡,就是一場過客,而有的人,卻要跟你過一輩子的,宋缺是過客,雖然你們長在一起,可到底不是對的那個人,就算她活著,日後你能保證她不記恨你,不記恨你害了她們宋家滿門?!現在的甜言蜜語,都是因為你們年輕,可是誰能看得到將來,宋缺那個人爭強好勝,不肯吃一點虧,我不想看著你為她低三下四,她也不配。瑤兒本就與你定了親的,雖然當時是情勢所迫,可作為母親,我認可你們的婚事,你不能辜負了瑤兒,我兒,你莫要糊塗!”“母親,或許在你眼裡,她樣樣不好,可是,我看著卻是百看不厭的,你認為的低三下四,我卻是甘之如飴,母親,我重傷的時候,她能抱著我去跳長河,她待兒子,正如兒子待她一樣的情分。如果這世上還有什麼能讓我覺得活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