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急剎車,她一雙圓眼盯著我,好像想起了極其久遠的事情。“還有一件事,唐門人幾乎人盡皆知,不知道少主有沒有跟姑娘提起過。少主剛出生的時候,天降紅雲,眾人都以為是大喜之勢,誰知道,少主到了三歲都口不能言,木若呆滯,掌門費盡心思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唐門以製藥聞名天下,可是卻連自己的孩子也治不好,那幾年,掌門鬱鬱寡歡。可是,後來某一天,少主突然就神思清明,說話更是清晰流利,就像突然開了竅一樣,掌門欣喜之下大擺宴席,請了唐門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吃了三天,從那以後,少主便展現了他與生俱來的天賦,學什麼都上手很快,掌門樂得合不攏嘴。他性情淡漠,對人也是分外疏遠,因為我跟白元從小一起長大,所以待我們二人還算親近。姑娘,少主應該不是那種朝秦暮楚的人,你不必擔心,他肯定會一心一意對待姑娘的。”說到最後,又改了方向,我只是想知道,唐一白是不是受了什麼大刺激,突然就對我轉變態度了而已。“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嗆得我喘氣都難,躺著咳嗽更是難受,鼻底的氣息像是被人抽走一般,壓抑焦灼。“那姑娘是什麼意思,白元早就看出來姑娘對我家少主也是有心的,放心,我們掌門通情達理,肯定不會為難姑娘你。”越說越離譜,白元那是什麼眼神,能看出來我對唐一白動了心思。“我睡覺了,鶯鶯,辛苦你了。”我把被子往上一拉,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位,外面還是冷,雖然屋裡有火爐,終究抵不過四面襲來的寒氣,我都不知道這寒氣究竟從何而來。“姑娘哪裡話,未來的少主夫人,你就快歇著吧。”我兩眼一翻,決定不再說話了。這幾日睡得都不是很安寧,一閉上眼就做夢,一睜開眼那些夢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有時候看著唐一白,就像透過他能看見許多過往的年歲,可具體是什麼,又看不真切。“我認得你,唐一白。”終於,有一日在我看了他有大半天以後,我決定說出心裡的困惑。唐一白漫不經心的吃著棗子,又把核吐到旁邊的方盒裡,“對啊,我是你未來夫君,你指定認得我。”說著,他又塞進嘴裡一顆棗子,嚼的咯吱咯吱。“你能不能先別吃了,我聽著這聲音耳朵發酸。”不是我矯情,從小我就聽不了這個咯吱的磨牙聲。“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把手裡的棗子一扔,拍了拍手湊近我的臉,看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看樣子好的差不多了,再過兩日我們便上路。”“去哪?”我一頭霧水,搞不清他在說什麼。“回唐門啊,還能去哪。”雖然不吃棗子了,他手裡卻又不失時機的抓起一把瓜子,悠閒的嗑起瓜子來。那樣子就像一隻老鼠,他瞄了我一眼,懶散的說道,“你別老偷著看我,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弄的白元以為你暗戀我不敢說出口呢。”一口老血頂到我胸口硬生生壓了回去。“唐一白,紅胖胖,你是不是在奈何橋上犯了事,然後我幫你逃跑了,然後你記住了我的恩情,所以這輩子來償還我。”既然他不說,那我可以盡情的來猜了,萬一一個不小心猜對了呢。他翻了個白眼,“繼續講啊,我覺得你編故事的能力還不錯。”“奈何橋上你住了幾天,所以出生的時候紅雲都為你鋪路,歡送你下凡,實際上是三生石上的你被人厭惡到了極致,都上趕著把你往下踢呢。”“我就那麼不招待見啊。”他有意無意插上一句話。“或者,你在奈何橋上的時候,碰見了蘇賢汝”我試探著看他臉色,只見他一怔,卻又很快恢復平靜。我接著說道,“不光是蘇賢汝,你還碰見了陳棉,我們三個,都在陰曹地府裡撞見了,可是如此?”他站了起來,把瓜子皮往桌上一扔,迅速的拍拍手,顯得更加漫不經心,可他眼裡一閃而過的吃驚卻沒能逃開我的追尋。“吃顆補藥,趕緊睡下吧。”說著,一顆藥丸囫圇個的吞進了我的嘴裡,不由分說,力道很大。然後,我便陷入了無休無止的夢境之中。作者有話要說:這幾章男主會時不時出來露臉,希望不要嫌棄☆、殺千刀的紅胖胖, 這一覺真是又長又舒服,只是睡醒的時候身下顛簸的厲害,已經離開那荒郊野嶺了。他坐在我旁邊, 準確來說是半躺在我旁邊,一手支在腦袋後面,一手放於蜷起的膝蓋上,好像在看書,我爬起來, 把那書從他手裡拿過來, 封皮是藏藍色的,上面的字我也不認得,更像是某種符號。“醒了?這書你看不懂,看了也白看,還不如再睡一覺,等醒來就到唐門了。”說著, 熟練的從懷裡往外掏丹藥,我連忙捂住嘴, 嘟囔著讓他收起來。他壞笑道,“怎麼, 我這藥藥效如何?十分滋補安神, 那顆藥丸有多珍貴你也不知道, 暴殄天物,算了,這顆留給我自己把。”見他把手收了回去, 我這才鬆開嘴巴。“你真要帶我回唐門?”我先開簾子,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