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我剛要碰她,她卻像看仇人一般突然對我怒目而視,幾乎咬牙切齒,“別動我。”又把我當流氓了,真是什麼眼光。沒再管她,等了大半天,那輕紗白羽衣跟睡著了一般,六個女子面上也都紛紛著急起來,好歹湊合著選一個啊,這一個都不選,難道今年的聖女沒著落了。三個老者也是面面相覷,甚至不由自主對著佛像參拜起來,嘴裡還唸唸有詞。這時,那輕紗白羽衣突然從盤子裡飛起來,直奔我的方向,不會吧,難道是我,興奮激動緊張可怕,一時間情緒混亂,我張開雙手,又突然並上,因為我看見,輕紗白羽衣在我前面的姑娘上方停住了,還繞著她轉了個圈,似乎在找地方降落。只是這姑娘低著頭,眉頭緊皺,似乎並未察覺這事,我不由得用手指戳戳她的後背,一口濁氣從她嘴裡吐出,那輕紗白羽衣驟然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罩在這姑娘身上,十分合身。“呀,姑娘,你是聖女啊,恭喜恭喜。”我非常為她高興,這四年的吃穿用度算是不用發愁了,可是她為何一臉怨恨的盯著我,六個女子也紛紛踏足而去,三個老者面上終於露出笑意,紛紛過來行禮。“原來如此,這輕紗白羽衣自己挑的主人,肯定錯不了。”“那是自然,自然,我們三個老眼昏花,居然沒選到這名姑娘,實在眼拙了。”“姑娘,敢問芳名?”“還叫姑娘,如今該稱呼聖女了。”眾人紛紛朝著我們的方向行叩拜之禮,這禮十分莊重,弄得我不知道站好還是蹲下好,跟她立在那裡,實在太扎眼了。後來我才知道,她叫呂意,跟她人一樣,好生無趣。因為在溫媼家裡過了好些天,實在無聊透頂,於是我換了蘇賢汝的一套男裝,去客棧應聘跑堂的去了。是個男色都招人喜歡,我這臉蛋也不差,去了之後掌櫃的二話不說便把我留用了,白天做工,晚上還能去接了蘇賢汝回家,一舉兩得。這客棧生意挺好,經常有往來的布商住店,前廳是吃飯的地方,樓上是住店的,我就負責跟著送送水,端個茶,再就是客人來了給點菜就行,旁的重活掌櫃的也沒讓我做。他對我最嚴格的要求,就是讓我不要離開前廳,在那一直露臉。當天的客流量,達到了客棧前所未有的高峰,就跟蘇賢汝受歡迎一般,那些姑娘看我的眼神,真像能生吞活剝了我,承受這種壓力,心裡確實有些膽顫呢。甚至還有些膽子大的姑娘,趁我倒水的空檔,理所當然的摩挲我的手,邊摸邊說滑溜,這不廢話嗎,這一天過的,真是刺激極了。過去接蘇賢汝之前,我特意跑到隱蔽處換了衣裳,若是被他瞧見我這打扮,還不知道怎麼審問我呢,他總說要我隨意玩,可是翡翠塢就這麼大,賞樂的地方也不如京城長陵城熱鬧,再說,我如今的性子,也不愛去那種場所了。以前總是陳棉攛掇,現在沒了他,也沒那種精力去做這些事情。不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真有點頹廢的感覺,我去接他的時候,蘇賢汝還在敲算盤,專心不被旁邊的姑娘打擾,就算那日我當著許多人的面說了自己是他的妻子之後,還是有很多姑娘不嫌棄,苦苦跟在他身邊,據說有幾個還給他寫過情書,不知道被蘇賢汝藏哪了。當然,這些都是那店小二告訴我的,我跟他不打不相識,隨便聊聊他就跟我講不少蘇賢汝的趣事。“阿缺,你怎麼來得這樣早,等我一下,月底需要對賬,我跟掌櫃的把剩下這幾筆算完就行。”他抬頭衝我笑笑,那一刻,我就聞到了家裡的飯菜香味,床上的軟榻薄被,和他相擁之時的安穩滿足。“你忙就好,我也沒事,溫媼找了個做飯的,我把銀子給她了。”蘇賢汝前幾日跟賬上提前支了銀子,我們兩個,現在是得過且過,還沒到捉襟見肘的地步。回去的時候,天色都暗下來,我們兩個人穿過那些破舊的房屋,又走到一座拱橋上,月色正好,直掛柳梢,繁星點點,看的讓人不想回家。“蘇賢汝,我們要是早就這樣,該多好。”我扶著橋欄,月滿人缺,難免讓人感觸,宋家徹底破敗,也不知道宋婉跟柳素怎麼樣了,她也不知我是死是活,想起來就讓人心裡泛酸。他的手搭在我肩頭,像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阿缺,是我對不住你,往後我會更加對你好,別再想以前的事情了,行嗎?”“蘇賢汝,你母親跟著巫奇那多走了嗎?”這世上,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是在他心裡惦記的,大周,雖然母子情分淺了些,到底還有血緣聯絡,而大周給他選的媳婦,又曾經是他用來氣我的孟瑤。九華山上那個心性高潔的孟瑤,此時,是否也如我們一般,記起前生了呢。“想來是這樣的,巫奇那多為人豪爽,這麼多年都等了,現如今母親大事已了,他更不會放任她自己孤身一人四處闖蕩,南疆那個地方,他們熟悉,回去之後,估計會安享晚年吧,巫奇那多跟我說過母親的事,早些年間他便迷戀母親,大魏女子,尤其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