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肯定沒錯,是她親口告訴我的,當然,李盈盈說的話,我也不會告訴陳棉一句。我覺得李盈盈有雙會看透人的眼睛,要不然她抱著我的時候怎麼說,妹妹,你生的何等俊俏,只是可惜了。活在這世上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個人叫我妹妹。有叫我少爺的,有叫我弟弟的,也有叫我兒子孫子的,唯獨不跟妹妹沾邊。從那時起,我就覺得李盈盈是世上最好看的女子,哪怕今天看到的那個姑娘,顧盼生姿那個勁,不如李盈盈來的直接。這下陳棉有些掛不住了,他攪弄著兩根手指,似乎有些憤憤不平,“還說呢,回去就被我爹發現了,當場沒收,從那以後我就沒去過紅花樓了。”☆、於是,當天晚上,我跟陳棉,換了身花裡胡哨的浪蕩公子哥的行頭,大搖大擺的進了紅花樓,還沒踏上臺階便被一左一右兩個姑娘一人一個挎了進去。陳棉還好,個子高,跟那姑娘極為般配,我這矮個子,倒像被那姑娘吊了起來,強挎著往前走,聽後面陳棉誇張的笑聲,我就知道自己走路的樣子有多醜。越是跟那姑娘犯彆扭,那姑娘越是嬌俏,一手挎著我,一手替我擦擦臉上累出的汗珠子,打趣道,“小公子,頭一回來紅花樓嗎?”“才不是,老子來過好幾回了。”面子總還是要撐一撐的,我將兩腿劈開,外八字走起來,這個姿勢無端的讓我覺得自己充滿力量。“呵呵~”那姑娘掩面笑了起來,濃重的胭脂氣息撲面而來,阿嚏,別怪我,真的不怪我,我看著鬆開我手的姑娘,正一臉埋怨的看著我,似乎不打算再帶我走了。“姑娘萬莫生氣,舍弟有些痴傻,你去忙別的就是。”陳棉極會看眼色,摸著人家手的空隙,順便塞了幾錠銀子過去,果然,不出片刻,那姑娘便喜笑顏開,扭著屁股,風姿綽約的離去了。陳棉拉我過去,一路走一路說,“這些庸脂俗粉不是咱們要看的,要看便要去看那花魁,也不負此生。”我似懂非懂跟著他,只覺得說的有道理,為什麼有道理,卻一時半會想不明白。待到了樓上,老鴇守在那樓梯口,一邊胡打著扇子,一邊上下打量我們二人,我不自覺挺起身子,發現連那老鴇的高度都達不到,索性又抽了回去。“這位媽媽好,在下唐突了。”陳棉微微施禮,卻不失身份。那老鴇面上看不出戲謔,倒也客客氣氣回了個禮,“小公子可是來看熱鬧的,怕不是找錯了地方。”“媽媽見笑了,在下和舍弟初次登門,實則早已垂涎花魁姑娘許久,如今鼓足勇氣,帶足銀兩,只盼能夠見那姑娘一面,以了憾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