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然連忙將馬克筆扔到向南的手中:“全是他的壞主意,我們就是被當槍使的,哈哈,肚子餓了,老二,走走走,吃飯去!”說完他拉著許明意,一溜煙跑沒了影。向南無奈地笑了笑,將馬克筆夾插在了傅時寒領口的位置,然後轉身離開。霍煙被這一陣動靜吵醒了。睜眼便是傅時寒那張挺直的鼻樑,勾勒出整張臉龐的立體感。他修長蔥玉的指尖把玩著那隻黑色馬克筆。霍煙連忙逃出隨身的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蛋,發出一聲驚叫——“傅時寒!”傅時寒愣了愣,看向自己手裡的筆,又看了看她被畫得花裡胡哨的小臉蛋。“……這裡面,可能有誤會。”霍煙皺起眉頭,怨懟地看向他:“傅時寒,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傅時寒:……洗手檯邊,霍煙使勁兒擦拭臉蛋,時不時朝邊上的傅時寒投來憤懣的目光。傅時寒看著她被擦得紅紅的一張小臉,無奈地嘆了聲,脫了自己的外套,在水龍頭底下潤溼,掰過霍煙的下巴,用柔軟的衣服布料替她輕輕擦拭臉上的痕跡。“臉部面板表層質地薄,平時洗臉不要太用力。”他一邊擦拭,一邊細聲叮囑:“否則會傷面板。”他那雙深邃幽黑的眸子此刻專注地凝望著她,長睫毛扇動著眼瞼,他輕柔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臉畔,帶著輕微薄荷草的氣息。霍煙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砰砰,砰砰砰砰。傅時寒指尖捏著她尖尖的下頜,左邊看看,又往右邊挪挪。“好了。”這下子花貓臉乾淨了。“找我什麼事。”傅時寒問。剛剛折騰著一下子,霍煙都差點忘了,她是過來試探口風的。“昨天晚上……”傅時寒鼻息間發出一聲輕哼,霍煙到嘴邊的話又讓他給嚇了回去。“你還知道昨天晚上。”傅時寒將衣服外套抖了抖,搭在手邊,轉身離開。霍煙連忙追上去,解釋道:“不告訴你是有原因的,一則是因為太晚了,你生活向來規律,我想你都已經睡下了。”傅時寒淡淡道:“你倒是自以為了解我,連我什麼時候睡覺都知道。”“我當然知道。”傅時寒似懲罰般,順手拍了拍她的後腦勺:“那麼你叫上許明意,就不嫌晚了?”霍煙低聲咕噥說:“那是蘇莞叫的,跟我沒關係。”“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我。”雖然這丫頭有時候看上去笨笨的,但絕對不是會幹蠢事的人,她有自己心思縝密的地方。“昨天晚上那種情況,潛在的危險性有多高,你不應該沒有考慮。”傅時寒回身凝望著她,眸裡泛起薄怒,聲線也沉了許多:“你 夢那天晚上,霍思暖夜店買醉險些失身的傳聞,雖然霍煙這邊守口如瓶,但還是有不少風言風語在學校裡流傳開來。許明意賭咒發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不該說的絕對不會說,他是有職業操守的。後來方才得知,謠言的源頭來自於蘇莞的朋友,從那幾個酒吧撞見霍思暖買醉的男孩中傳出來的。但也正是因為他們及時通風報信,才救了霍思暖,所以蘇莞沒有責備他們。這個世界上,本來紙就包不住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霍思暖在學校的玉女人設驟然崩塌,一時間聲名狼藉。這一波打擊對她的影響非常大,幾次在學生會例會上看見她,容顏憔悴,精神不濟,辦完事就走,不怎麼與人交流,完全沒了往日風光神氣的模樣。平日裡與霍思暖交好的小姐妹,沒一個去安慰她,她們見到她便宛如見到洪水猛獸似的,避之不及,生怕那些骯髒的流言蜚語牽扯到她們身上。當然,霍思暖也不需要什麼安慰,語言在這種時候是最蒼白的。霍煙心裡雖對她存有芥蒂,但見她這般狼狽,也絲毫沒有感受到快意。沒有動靜的霍思暖,在某個深夜,突然發了一條朋友圈。這條朋友圈第一時間讓夜貓子林初語重新整理了出來。“啊啊啊!”她的叫聲吵醒了整個寢室的人。“幹嘛呀。”蘇莞嘟噥道:“這都幾點了。”洛以南:“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霍煙打了個呵欠:“請立刻行動。”“不是……”林初語急切地說:“霍思暖剛剛發了一條朋友圈。”蘇莞抱著被單,懶懶地說:“發就發唄,她總喜歡大晚上的無病呻吟,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們自己看……”霍煙拿出手機,重新整理了朋友圈,果然,霍思暖的朋友圈更新於兩分鐘以前。“今天,我想正式澄清一下關於我和傅時寒婚約的傳言,所謂的婚約,其實是兩家大人很早以前訂下的約定,但是這麼多年,我只是把傅時寒當成普通朋友,現代社會,戀愛自由,希望大家不要再以訛傳訛了,謝謝。”這條文字下面還配了一個相當可愛的賣萌表情包,以表達她輕鬆和淡然的心情。但是霍煙知道,霍思暖發這條朋友圈時的心情,絕對不可能輕鬆。她曾經說過,嫁給傅時寒是她的夢想。她努力學習跳舞,穿名牌背名包、和圈子裡的小姐妹打成一片,提升自己的身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實現這個夢想,現在說放棄就放棄,怎麼可能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