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禮物這樣子一對比,霍煙的那條皮帶明顯相形見絀。聽到唐阡陌的話,霍煙的臉色頃刻間鐵青不已,望了望那條皮帶,又看了看霍思暖,手不由得攥緊了拳頭。不是因為霍思暖說的這番話,而是……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母親要典當奶奶留下的手錶!“我覺得這條皮帶很配時寒的氣質,你們覺得呢。”霍思暖問周圍的幾人。大傢伙臉色不一,許明意嘴角微勾,笑而不語,向南沒有說話,而沈遇然也只是尷尬地笑著。傅時寒沉默地將盒子蓋上,食指和中指將盒子推到了霍思暖身前,淡淡開口:“謝謝,但是我不能收。”霍思暖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大驚失色地問道:“為什麼!”傅時寒垂壓下細密的眼睫望了望霍思暖,深褐色的眼眸宛如冰一般冷冽刺骨。“太過貴重,受之不起。”他面無表情地揚了揚手裡的盒子:“而且,同樣的禮物,已經有一份了。” 傅時寒為人處世一貫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姿態,謙和有禮,很少會讓人下不來臺。可這一次,他竟然當眾拒絕了霍思暖送出去的生日禮物,基本可以說是讓她顏面掃地。雖然給出的理由是禮物過於貴重,可是之前幾位表兄送出來的禮物,哪一件便宜了?他還不是欣然接受,可偏偏是霍思暖送的,他不接受。眾人不明白緣由,而霍思暖眼睛已經紅了一圈,強忍著不讓眼淚不掉下來。這時候,傅時寒的母親唐婉芝女士走過來:“時寒,思暖送你的禮物是她的一片心意,快收下。”傅時寒平日裡很聽母親的話,眾人心想她若是開口了,傅時寒無論如何會收下這份禮物。然而傅時寒卻搖了搖頭,還是之前的那句話,過於貴重,受之不起。唐婉芝瞭解兒子的倔強,既然他已經當眾拒絕了兩遍,說明他已經鐵了心,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這份禮物。她只好轉過身來安慰霍思暖:“暖暖啊,這份禮物的確太貴重了,時寒不好收下,阿姨代他謝謝你的心意了。”霍思暖的指甲死磕在那份黑色的禮盒上,指甲蓋都泛了白,可見她是何等用力。“沒關係。”霍思暖說話的時候,嘴唇都在顫抖:“沒關係的,一點也不貴,也才兩萬塊而已,我只是覺得這樣的東西能配得上時寒哥,既然他不喜歡,就算了。”她小心翼翼地維護著自己的尊嚴,不想被別人看輕,不想讓周圍的夥伴們看不起。同樣貴重的禮物,別人送的他就能接受,可是霍思暖送的,他便不接受,還說什麼受之不起。他顯然是在給她難堪,顯然是看不起她的家庭……霍思暖閉上眼睛,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然而就在這時,手裡的禮盒突然被人奪走,霍思暖猛然睜眼,卻發現,禮盒被霍煙攥在了手裡。“你幹什麼!”霍煙死死盯著霍思暖,拿著禮盒的手微微抖動著:“兩萬塊,一點都不貴?”霍思暖心下不妙,斥責道:“霍煙,你別胡鬧,把東西給我。”她上前一步想要奪走霍煙手裡的盒子,霍煙卻退後一步,避開了她。“這是你問父母要錢買的?”霍煙狠狠地瞪著她,沉聲質問:“花了兩萬塊?”霍思暖心下不妙,不明白一貫懦弱而無害的霍煙,為什麼會突然用那種眼神看她。“霍思暖,你會不會太過分了,爸媽一個月工資才幾千塊,你讓父母給你兩萬塊,就為了給別人送禮物。”霍煙聲音有些沙啞:“你知道這錢是怎麼來的嗎?”霍思暖臉色一下子就掛不住了,她在朋友面前小心翼翼地維護著自己的自尊,從來不會提及自己父母的工作,更避免聊到自己的家庭,就是不想被人看不起。而霍煙竟然如此輕而易舉,就揭穿了她努力粉飾的一切……她瘋了一般衝霍煙大喊道:“我不准你再說了,你給我住嘴!你不要臉,我還要呢!”她說完不等霍煙反應,搶了她手裡的盒子,轉身跑出了大門。唐婉芝擔心霍思暖這樣情緒激動地跑出去,會出什麼事,連忙說道:“時寒,你快去看看思暖啊。”然而傅時寒此刻卻緊緊拉住了霍煙纖細的手腕,滿心滿眼都是她,低聲安撫著,試圖讓她情緒平復下來,哪裡還管得了別人。唐婉芝見狀,心下明白了幾分,又急忙招呼幾個表兄弟去追霍思暖。她一離開,唐阡陌立刻便又鬧騰了起來:“哎哎哎,今天可是大表哥的生日,不要為了個別人鬧得不愉快,來來,大家繼續玩兒。”唐婉芝對傅時寒說道:“兒子,你跟我來一下書房。”霍煙擔憂地看著傅時寒。他跟著母親上二樓書房,起身的時候還輕輕拍了拍霍煙的後腦勺,垂眸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二十分鐘後,傅時寒從書房出來,朋友們在客廳玩遊戲機,獨獨沒了霍煙的蹤影。傅時寒在二樓兜了一圈,在自己的房間裡找到了她。她盤著腿,獨自坐在飄窗邊,太陽透過米色的窗簾射入屋內,將窗邊的她整個人鍍上一層柔光。纖長而淺淡的眉頭緊緊地皺著,眼睫毛濃密彎翹,豐厚的唇如粉淡的櫻花瓣。她躬著身子,手裡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