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現在是心亂如麻,滿臉苦澀,酒肉進嘴也是如同嚼蠟毫無之前的痛快。
早知道青山縣這一行如此危險,他何必來這裡找罪受?
王平顯然是忘了之前在青山縣吃喝玩樂多麼享受,眼下要他賣命,他自然是不幹了。
但張晴當初允許這些散修在青山縣肆意吃喝玩樂,出了事還替他們擋下,為的就是此時此刻讓這些散修賣命,怎麼會允許他們有一人逃脫?
最後所有練氣散修都被迫喝了一碗美酒。
那美酒是空虛公子和喬玄提供的,飲下這美酒,若是沒有空虛公子和喬玄給出解藥,那兩日之後必死無疑!
眼下他們的生機就在於明日能否殺了那太平河中的妖魔,只要此事一成他們自然會得到解藥,而一旦失敗那也不需要什麼解藥了。
這是逼著他們去拼命,但王平他們有得選嗎?
最後張晴又與八位築基商議了一番,決定空虛公子帶著王天放和李浩兩個築基初期和所有練氣散修與張晴、徐瀟一同行動。
而喬玄、聞人傑和錢明、韓立四人則連夜趕往東河鎮佈置,明日一早便展開行動!
王平等一眾練氣散修忐忑不安的等待著,直到卯時一刻,張晴看了徐瀟一眼,徐瀟點點頭,起身說道:“諸位,出發!”
所有練氣散修下意識起身,看著徐瀟拿出一面錦帕,那錦帕迎風一招變得十丈大小,練氣散修們這才知道,他們是要乘坐這錦帕法器趕往東河鎮。
徐瀟帶著張晴率先上去,隨後空虛公子看著一個個散修上了錦帕,自己和王天放、李浩在最後壓陣,顯然不給這些練氣散修逃跑的機會。
當所有人都登上錦帕後,徐瀟操控著錦帕騰空飛向東河鎮。
而此時的東河鎮外的太平河中,那渾濁的河底之中赫然有一座被法陣籠罩的府邸,上書太平河府四個鎏金大字。
府邸一切佈置都是仿著郡府來打造,只不過府邸中空無一人,只有一尊一丈高的青面獠牙,背生魚鰭,手持尖叉的河神雕像。
府邸中佈下了一座覆蓋整個府邸的法陣,河神雕像被供奉在香案之上。
香案位於法陣正中,周圍則是一根根半人高的紅燭緩緩燃燒著,將一縷縷微不可見的香火之力注入河神雕像之中。
若是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一根根紅燭赫然全是未滿六歲的孩童!
孩童的骨肉化作紅燭,鮮血凝成引子,十二根紅燭擺放在法陣的各個要處,維持著法陣的運轉,提供著靈機。
這法陣雖說以人命鑄成,但邪異之中卻又透著幾絲神聖。
就像那河神雕像,雖然青面獠牙,猙獰可怖,但卻塑著金身,看著莊嚴萬分。
而這種種怪異都被隱藏在太平河那數百丈深的河底,並無人發現,或者說察覺到不對的人,早已都死了。
若以此溯源,就會發現遠在數千裡之外的東郡府城外正是太平河的中心河段。
八千里太平河以此為中心劃分東西,也是經此流向四面八方,連線東郡各縣。
同時這裡還是八千里太平河中河面最為寬闊,水位最深之地,足足有上千丈深淺。
此處的太平河府更加莊嚴高大,看著彷彿真如龍宮一般,神聖不已。
這座河府也被法陣覆蓋著,太平河的真正河神正居於法陣之中,這府邸中的法陣劃分陰陽,南北相連。
河神本尊位於陽陣中心,河神鵰塑位於陰陣中心,周圍各有六根燭火,同樣以孩童為引,接引香火。
而且隱隱有十三個方向都有一縷縷精純的香火傳遞過來,這些東郡各縣的香火加上東郡府城的香火,都經陰陣中心的雕塑再度精煉後注入陽陣的河神本尊體內。
感知著時間,河神本尊緩緩睜開眼:“時辰到了,青山縣的那些螻蟻快要來送死了。”
誰都不知道,河神曾經也是一位威震一方的假丹修士!
而此時的河神頭髮灰白,身軀幹枯,佝僂著身子,看著就像是個枯瘦瀕死之人,唯有小腹位置有些許凸起透出光華。
又有誰能想到,這曾經也是威風凜凜的一方宗門之主呢?
想著自己偶然得到的那傳聞,隨後自己深入遺址為了佛門真經結果險些喪命,最後拖著重傷身軀回到宗門卻被手下反叛加害等種種經歷,河神就滿腹怒火。
那全是宗門中叛徒的算計,故意透露給他說把假丹改換金丹的訊息,想讓他隕落在那處遺蹟裡,但卻沒成想他活著回來了,還真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