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大敵當前,徒兒若是自己逃了,日後怕是無法做人了。”
“徒兒初入修行,也從未見識過金丹真人的厲害。”
“師尊全當徒兒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田明安跪在地上不肯抬頭,聲音隱隱有些顫抖。
“哈,笑話。”
江生忍不住笑道:“你莫不是還抱著什麼希望?”
“譬如為師能請來什麼高人助拳?”
“為師也不怕告訴你,為師就是一個蓬萊的內門弟子,再普通不過的那種。”
“蓬萊內門弟子不知多少,在外歷練死傷更是尋常,沒人會來相助為師,更沒人會來替為師報仇。”
“如此,你可還要留下送死?”
田明安抬起頭來,神情堅定:“徒兒要留下。”
看著田明安這執拗的模樣,江生只是輕飄飄扔下一句:“那便留下吧。”
言罷,江生拂袖打出一道靈力。
佈設在道觀之中的流光碧水陣徹底啟用,一道流光水幕升起將道觀籠罩其中隔絕外界。
“好自為之,為師閉關去了。”
江生揮退了田明安,將道觀前殿大門封死,隨後裡面就再無半點聲響傳出。
田明安看著緊閉的前殿,抿著唇,轉身也進了偏殿。
自此青玄觀便陷入了徹底的沉寂之中,而外人也再無法探測青玄觀內的虛實。
第一個發現青玄觀無法進入的,是田國富。
他正想上山見見孫子,沒成想整座道觀都被一層水幕遮擋,半分也靠近不得。
田國富試圖呼喊,但聲音似乎也被隔絕外在。
無奈之下田國富只得返回。
到了驚蟄時,張晴也想來道觀求見江生,同樣發現自己無法靠近道觀。
回到縣衙的張晴把這個訊息與張青雲說了,並分析出江生是在閉關,不想被外人打擾。
於是張青雲欣喜的發出告示,告訴全縣士紳富商百姓,江道長已經閉關修行,閒雜人等不允許靠近青屏山。
一開始還有人不信,以為這是張青雲的詭計。
但隨著幾批士紳上山果然被攔在道觀外後,所有人都知道江道長真的閉關了。
自此,雖說還有三三兩兩的人想來求香求符,但都被水幕遮擋無功而返。
於是青屏山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內,逐漸被世人遺忘。
相比那神秘的根本見不到的江道長,還是眼前的柴米油鹽更值得尋常人關注。
而散修也都在為了靈石、丹藥、功法等修行資源奔波拼命,更沒空在乎其他人。
青玄觀和江道長這兩個稱呼,就這麼淡出了東郡眾人的視線。
而青玄觀中的江生,卻感覺這段時日過的非常舒適。
每日朝採晨霞夜取月華,將朝霞月華盡數化作自己體內精純的靈力,一絲絲的提升著修為。
每一日,江生的提升都肉眼可見。
對尋常根骨悟性不行,修煉資源又缺的散修或者小宗門小世家的人來說,也許十天半個月乃至大半年修為不見增長一絲都是常事。
可對江生這種天道築基的修士來說,體內道基無時無刻不在汲取天地間的靈力。
加上蓬萊功法天一生水經的不凡,江生的修為增長非常快速。
短短三個月時間,江生的實力就又漲了一層。
六月,夏至。
江生閉關三個多月後,第一次離開前殿。
而在這三個月中,不僅江生收穫不小,田明安也修煉出了幾分感覺。
他如今已經是一名練氣二重的修士了。
當江生出關後,田明安很是驚喜:“師尊您出關了?!”
“出來透口氣罷了,順便看看伱的情況。”
江生打量了下田明安,隨後點了點頭,田明安的悟性不差,三個月時間無人指導能修行到練氣二重,對一個新人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
“修行上有什麼困擾,抓緊說來。下次為師出來,指不定是什麼時候了。”江生說道。
田明安聽了連忙把自己在修行青元符經上的一些疑惑道出。
江生自己就是以青元符經修行至練氣九重才專修天一生水經的,對青元符經的瞭解自然非常深刻。
加上如今江生是築基境界,高屋建瓴下對青元符經的感悟更深。
因此田明安的那些疑惑很快被江生解答。
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