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話本已經聽膩了,不過女兒聽聞,最近有俠士除了那青屏山的惡虎?”
一提此事,張青雲臉色立刻就變了。
見自己父親這臉色,張晴問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張青雲也是心裡鬱悶,他就把自己邀請江生的事情當作閒談和張晴說了一遍。
張晴聽了以後忍不住笑道:“父親,這事的確是你做錯了。”
張青雲不解:“為父如何做錯了?”
張晴笑道:“父親,女兒聽過一個話本。”
“說是在極西的西域大洲,有佛家聖地大天龍寺。有一日大天龍寺的一位沙彌下山給一個小國國主講經,收了三升三斗的金沙。”
“回來後沙彌本以為會得到羅漢的誇獎,可羅漢卻說他收得少,把經賣賤了。”
“父親,你說羅漢為何要罵那沙彌?”
“人家道長又非我們齊國的修士,父親,您怕是高估了自己,也小瞧了那位道長啊。”
張青雲回過味來,不由得有些懊惱。
之前是在家族裡尚未覺得有什麼。
可出來以後,張青雲也是深感修行者之貴。
有修為在身的修士,除了那些毫無背景的散修和沒有晉升希望的普通練氣修士外,又有誰會留戀世俗繁華?
又有誰會敬畏王侯將相?
本想著請一位修士來當助臂,可眼下看來怕是已經惡了那叫江生的道士了。
張晴又問道:“父親請那位道長來是打算做何事?”
“最近女兒可是聽說父親施政頻頻被士紳百姓所阻,莫不是父親打算把那位道長當作援手?”
張青雲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說道:“為父的確有這個想法。”
“晴兒你也知道,為父初來乍到,這無論縣城還是各鎮,都對為父是陽奉陰違。”
“那些士紳富商控制了縣城內外一切,而百姓又只敬畏河神,聽信那些士紳富商的蠱惑。”
“如此下去為父豈不是成了那些士紳手裡的提線木偶?”
看著自己那聰慧的女兒,張青雲忽然問道:“晴兒,依伱之見,為父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啊?”
張晴先是驅散了周圍侍候的下人,等所有人走了,才笑道:“那就要看父親大人您真正想做什麼了。”
張青雲很是不解:“晴兒此言何意啊?”
“父親,您是否打算破壞河神大祭?”張晴問道。
張青雲眉頭微皺:“有此打算。”
張晴則是問道:“河神大祭,每年獻祭六對童男童女便可換一年風調雨順。只要繼續下去,父親便可平穩渡過這青山縣的任期,為何非要破壞?”
張青雲看著自家女兒,幽幽嘆了口氣:“河神的確是每年只需祭祀六對童男童女便可保青山縣風調雨順。”
“但那河神又非朝廷冊封,吸食百姓香火,還要獻祭童男童女,這便是淫祀!”
“既然是淫祀,他就不是神,是妖魔!”
說著,張青雲忽然站起身來:“用每年治下六對未滿六歲的孩童去換所謂一年風調雨順,這事為父自然做的,舍小保大的道理為父不是不懂!”
“但要是為父能殺了那太平河的河神,滅其淫祀,將青山縣的民心重新收歸朝廷,這便是一大政績!”
“整個東郡十三縣都在坐視妖魔淫祀,而為父則反對淫祀,那為父便能入了朝廷的眼。”
張晴看著激動的父親,不由得嘆了口氣。
她和父親是家族旁支,從小不被家族重視。
父親毫無修為,而母親有修為在身,但即便如此,身為旁支註定就是為了主家奔波勞累的命。
父親在家族裡苦熬多年,備受打壓,母親也被家族不斷指使乃至最後丟了性命。
等母親這個修士沒了,他們父女就更是備受欺負。
這些小事根本入不了家族高層的眼,所以他們日子一度過的艱難無比。
眼下能來這青山縣做一任縣官,那是張晴母親用命換來的。
張青雲時常告訴張晴,他們這些旁支得不到主家多少支援,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能走到何種程度只能看自己。
張晴明白,自己父親是要藉此機會來翻身了。
“晴兒你可知道,你也有修行的資質,但卻一直被主家嫡系頂替?主家壓根不想讓你修行有成,只想讓你日後嫁人替主家分憂!”張青雲又爆出了一個隱秘。
見張晴有些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