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來者不善。
這是必然的。
山河大界,五洲四海。
四海歸水族,由龍族的道君鎮守。
而五洲,三洲都在玄門治下,一洲又是妖族地盤,只有西方大洲是兩尊佛門聖地並立。
上一個萬年劫數,大天龍寺和大金禪寺損失慘重。
而這一個萬年劫數眼看就要到來,這兩家怕是覺得西方大洲太擠了。
“無論是覺空還是廣慧,此番金丹大典,這二人必是存了試探的心思。”
“此番前來,我便是希望能與蓬萊的道友聯手,省的我們這玄門正宗,在那釋家面前墮了風頭。”
寧川說的頗為誠懇。
江生自然明白寧川的意思。
一座大洲,兩方聖地,雖有競爭,卻也是唇亡齒寒。
無論是大天龍寺還是大金禪寺,這兩家此番行動一模一樣,必然是私下交流過的。
若是在金丹大典之上讓釋迦佛子出了風頭,那三大道宗的臉面怕是要被踩到地上了。
“寧道友放心,我自有分寸。”
有江生這句話,寧川還是放心的。
都是道宗真傳,不會在這種時候利令智昏,毀自家城牆。
但對於廣慧,寧川明顯還有些忌憚。
到底是大金禪寺的六慧佛子,未來的菩薩尊者,這位神足廣慧有這番名聲,手上本事必然是不俗。
不知道江生這位蓬萊的新晉真傳,面對廣慧和覺空,能有幾分勝算啊。
寧川只待了片刻,就匆匆回去了。
有天河道宗的弟子前來報信,說自家與大天龍寺那邊起了衝突,現在兩邊的弟子已經上了青華道宗的鬥法臺了。
對此寧川這位天河真傳不可能無視。
江生想了想,決定去鬥法臺走一遭,看一看大天龍寺的手段如何。
修士貴爭。
無論再說什麼清靜無為,但修士就是在爭。
爭大道,爭長生,爭機緣。
長生大道並非坦途,需絕爭一線,方可脫穎而出。
因此無論是道家聖地,還是小門小派,對弟子之間的鬥法較量向來是不禁止的。
修士鬥法,說明有血性,有血性就有爭心,這是好事。
青華道宗的鬥法臺設立在一座單獨的島上。
這裡大大小小全是各種各樣的鬥法臺,坐落在不同山峰丘陵之上。
等江生飛到了,只見黑壓壓的一大片修士圍攏在此。
有穿著僧袍的大天龍寺、大金禪寺的弟子,有穿著道袍的青華道宗、天河道宗弟子。
江生還看見有七八個蓬萊的弟子混在人群裡,正在大聲叫好。
顯然這鬥法一事,誰都愛看。
立在雲頭上,江生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鬥法臺上,一名大天龍寺的弟子正和一個天河道宗的弟子打得不可開交。
那天河道宗的弟子操控一枚水元珠,搬來萬頃江河幾乎要把鬥法臺化作一片澤國。
水汽洶湧,江河之力排山倒海,摧枯拉朽,橫推過來便是一片山呼海嘯。
而那大天龍寺的弟子顯然也不是好相與的,手裡握著一根降魔杵,以強橫肉身抵擋著江河之力,同時打出道道降魔金光擊碎一股接一股的浪濤。
這是兩位紫府境修士的鬥法。
紫府境修士體內的靈氣早已化液,尤其是修行到紫府後期,一個個丹田之中的靈液幾乎化汞,端的是精純強悍。
那天河道宗的紫府全力催動水元珠,但見一股股水流激發,好似萬千利箭呼嘯而來。
大天龍寺的紫府則是催動一片護體佛光抵擋著這萬千水流激盪。
天河道宗的紫府明顯佔據優勢,引得天河道宗的諸人紛紛叫好。
那大天龍寺的紫府眼見對方氣勢愈發強橫,臉色一沉,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來,緊接著催動手中降魔杵。
只見那降魔杵上一道道金環開始不斷旋轉,隱隱有羅漢誦經之聲傳來。
“喝!”
一聲暴喝,好似獅子怒吼。
那降魔杵陡然化作一道金光射出,洞穿萬千水波以雷霆霹靂之勢打向那天河道宗的紫府。
天河道宗的紫府壓根沒想到大天龍寺的人這麼拼命。
方才那一口精血也就罷了,還強行拔升自己的精氣神來催動這一招。
這明顯是搏命的招式!
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