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玄界的戰火還在蔓延。
人族高歌猛進,妖族也在時不時反擊。
雙方隕落的修士越來越多。
練氣、築基這些修士不提,紫府境的修士和妖族隕落了早就不知多少。
而金丹境的生靈,無論是人族的金丹真人還是妖族的妖王,更是難免隕落。
如今戰火愈演愈烈,雙方死傷不斷增加,可地玄界的靈機卻是越來越充盈。
隱隱有重現三千年前修行盛世的跡象。
而玉辰,白荷這幾個名字,已經有一段時日沒有出現在人前了。
商州天柱,高不知幾萬丈。
其上呼嘯的罡風,圍繞的雷霆尚在其次。
金丹境生靈每前進一步,都會感知到重重壓力。
好似硬頂著一座山在前進一般,每走一步,身上的山就重一分。
哪怕是江生,在攀爬天柱時都頗為吃力。
“道長可還承受得住?”
風月強笑著,其額頭已經滿是細密的汗珠。
金丹真人,證得無漏金丹,初步昇華己身,莫說簡簡單單的辟穀,周身內外就沒有汙物一說。
可風月這滿頭的汗水,足以說明她此時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顯然這天柱並不是金丹境修士該來的地方。
非化神境修士,爬得越高,被重壓擠爆的機率就越高。
這天柱山方圓三千五百里就是一座地玄界的天然陣法,莫說金丹修士,就是元嬰來了,也是要一步步的往上爬。
江生瞥了眼風月:“貧道還好,撐得住。”
風月也不再言語,二人繼續默默攀爬。
當初設下八方並俱胎藏陣時,風月就考慮到了諸多因素,在天柱山下留了一處通道,可以從那深入天柱,隨後抵達陣眼。
十五日後,風月尋到了那處通道。
進入通道之後,外面那彷彿能把人壓扁一樣的重力陡然消散。
風月長舒了口氣:“道長請吧,沿著這條路一直向上,便是八方並俱胎藏陣的陣眼了。”
“仙子請。”江生伸手示意。
風月看了眼江生,便走在前面引路。
二人默默在這通道之中行走。
這通道蜿蜒崎嶇,時而向上時而向下,忽左忽右難以分別方向。
似乎整個通道就是一個顛倒的迷宮一般。
江生跟著風月在這黯淡無光的通道之中走了不知多久,前方終是出現了一點亮光。
迎著亮光走過去,江生便看到一座懸在天柱中的小型陣法。
陣法八轉六合,上面擺著八尊神態各異的雕像。
有四牙長鼻的四牙寶象,有金翅青面的金翅青鵬,有赤面金鬃的赤面金獅,還有身披鐵甲的鐵甲盤牛。
還有四尊人類模樣的雕像,有男有女,也是各具神韻。
而在陣法核心處,盤坐著一具晶瑩玉骨。
“那八個雕像,是代表八州的八尊元嬰生靈。”
“象州的四牙寶象王,陵州的金翅青鵬王,延州的赤面金獅王,忻州的鐵甲盤牛王。”
“溪州的落魂真人,寧州的飛星郎君,丹州的玄丹老祖以及靖州的四海道人。”
“至於中間那個,是我。”
風月淡淡說著,似乎是在說什麼無所謂的小事一般。
“這才是真正的絕地天通之陣。”
江生默默聽著,一旁的風月已經開始施展法力勾連自己前世的遺骨。
“如今我雖說重活一世,可前世的我死了卻是事實,眼下我無法用血緣,只能以法力和氣機緩慢勾連。”
風月解釋著,雙手掐訣打出一道道法力,在陣法上開啟一個缺口,隨後將自己的氣機法力探入,與陣法中心的玉骨接觸。
這一接觸,便是整整四十九日。
連續四十九日不間斷用氣機與法力勾連,終於初步與遺骨氣機相纏。
只見遺骨之上陡然升起一道金光,金光騰空而起後分化為八道光束沒入對應八個方向的八尊雕像之中。
此時,隨著整座八方並俱胎藏陣的運轉,風月一步踏出,走到陣法核心之處,與那前世遺骨面對面盤坐下來。
“道長,你說我若是又死了,是否還能再活一世?”
風月忽得笑道。
江生沉默片刻,輕聲說道:“貧道不建議仙子嘗試。”
風月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