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的方州刺史高立群不過是金丹真人,不是之前背後有新南巨室黃氏撐腰的元嬰真人黃震。
因此面對天星子的咄咄逼人,高立群是束手無策。
好不容易才掌權,兢兢業業在方州做了這麼多年,眼下卻要被一個洛陽來的豎子隨意差遣,他怎麼可能甘心?
方州刺史府,夜宴。
高立群、歐陽春加上元辰道人,鐵三角再次匯聚。
宴會之上,高立群臉色陰沉,歐陽春這個老好人也是耷拉著臉。
元辰笑道:“高兄,歐陽兄,我等紮根方州多年,還怕他一個從洛陽遠道而來的外人不成?”
“這方州今日,可是我等一手操持起來的,民心在我們。”
高立群嘆息道:“元辰老弟啊,你哪都好,做事勤懇,踏實本分,是個老實人。”
“伱是不知道這些兩都中人多麼精於權謀,他們的腦子可和我們的不一樣啊。”
“更何況如今那天星子背後還有節度使撐腰,我們怎麼贏他?”
歐陽春忽得捋須說道:“真有辦法!”
“高兄,你還記得黃震大人是如何除掉上任方州司馬和方州道官的嗎?”
前方州刺史,元嬰大修黃震,看似威風凜凜,但也被道宮和司馬掣肘。
可他利用劫修襲擾,名正言順的就除了這兩個禍患。
高立群眼前一亮,隨即神采又黯淡下去:“哎,上哪找能除了天星子的劫修啊。”
元辰靜靜看著二人,沒有多言。
這具分身輕易動不得,在方州他可以瞭解新南道大小之事,幫助本尊知曉唐朝近況。
隨著大劫逐漸逼近,近幾年劫氣滋生,靈機愈發混沌。
哪怕是天權峰裡那些擅長卜算和衍天的長老們,都無法測算劫數何時開始,又是個什麼走向。
如今卜算靈驗的,也就只剩下卜算身邊事了。
例如大唐,也是將一位化神境的卜算修士送到新南道,才能根據新南道的靈機氣脈去卜算新南道的情況。
而像天星子這種金丹境的修士,坐鎮方州城也不可能日日卜算方州各郡情況。
元辰道人並不擔心天星子能算出些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和這具分身有關的就那麼幾個,活著的更是不多了。
如果天星子真算到了李妍他們,那隻能算天星子運道不好,合該命裡有此一劫了。
翌日清晨,元辰才從刺史府離開回自己的方州司馬府。
然而剛到府邸前,元辰就看到府中下人一臉焦急又無奈的站在那。
“怎麼了?”
“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下人見到元辰回來,連忙上前:“大人,道觀的天星子道長來了。”
天星子?!
他來我這作甚?
元辰思索著,點點頭:“我知道了。”
言罷,元辰進入府邸。
此時天星子正在偏殿飲茶,一杯樸素的清茶,幾碟尋常糕點,天星子享用的頗為愜意。
“道長突然造訪,老夫有失遠迎啊。”
“貿然到訪,主人不在貧道卻擅闖府邸,說來是貧道之過。”
天星子說得異常誠懇,毫無對高立群那盛氣凌人,咄咄相逼的模樣。
偏殿之中,二人落座。
元辰取水,烹煮,泡茶,過湯。
很快一盞靈茶送到天星子面前:“道長請。”
天星子抿了口茶,隨即眼前一亮:“雖然是尋常的靈茶,但司馬泡茶的手藝卻是出奇的精妙,讓這茶香多了三分啊。”
元辰撫須笑道:“哈哈哈哈,道長謬讚了。”
見元辰受用,天星子看似隨意的說道:“貧道聽聞,道長是南邊來人?”
元辰點點頭:“不錯,老夫來自南邊的淮南國。”
“淮南國?倒是與我大唐淮南道同名,說來,貧道就是出身淮南。”天星子說道。
元辰笑道:“淮南國不過方州大小,國小民衰,不比得大唐腹地的淮南道啊。”
天星子點頭:“原來如此,說來貧道此番貿然前來拜訪,是因有事想請教司馬。”
“道長儘管開口,老夫知無不言。”元辰表現的非常坦然。
天星子似乎是為了安元辰的心,解釋了一句:“司馬請放心,這幾年司馬的表現,都是有跡可查,清清白白,當得上一句勤懇為民。”
“所以貧道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