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興安。”
“關於這位,想必歐陽兄是最清楚的吧?”
方州城中,元辰、高立群、歐陽春三人正在飲宴。
黃氏城破的訊息傳來,高立群和歐陽春對元辰更為感激。
至此三人關係越來越好,元辰在方州城也是徹底立穩了腳跟。
如今崔家離去,蘇家入主新南,而新南本地巨室黃家就剩下一個黃西嶺和在前線的那些金丹元嬰,可以說黃氏的重要性已經一落千丈。
目前新南最重要的,自然是那位蘇興安。
歐陽春嘿嘿一笑,他正妻便是蘇家的旁支,對蘇興安自然是有些瞭解的。
“節度使大人,是那位的親弟弟。”
歐陽春說了這不明不白的一句後,就不再多言。
那位?
高立群皺眉苦思不解。
而元辰回憶著各種資訊,很快一個人名出現。
蘇雅君,劍南道巨室蘇家嫡女,上品金丹的天驕,八百年前凝素女天君法相,被當代唐皇授三品金紫光祿大夫。
同樣,蘇雅君還是洛陽道宮裡那位天師的弟子,公認的下一代大唐天師。
如果蘇興安是蘇雅君的親弟弟,那大唐對新南的態度就很明顯了。
飲宴結束,元辰回了方州司馬府。
如今他是這座府邸的主人。
司馬府地下密室之中,鶴冠羽衣的玉辰道人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面前的玉瓶。
隨著一陣腳步聲,元辰道人也走了下來。
“還是沒反應?”
“沒有,可能是其自行封了五感,也有可能是受了重創正在恢復,眼下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尋到一個元嬰可不容易,黃氏的鎮元一炁經有些門道。黃震的領域也好,黃庵的領域也罷,其對土行的運用都頗為獨到。”
“不錯,如今本尊主修風水,兼以雷火,然四屬不定,難以平衡。若有土行中和,應當有奇效。”
江生修行的兩本直指道君的功法,無論是虛明清衍道君說風水參合真經還是乾元德景道君說離坎水火真經,都是純陽道君所書的高屋建瓴功法,已經完善的告訴你前路如何。
但前人之路始終不是自身之路,這兩本真經是清衍祖師和德景祖師以自身為模板講述的,與江生始終無法完全契合。
每一個邁入上三境的修士,都是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如今江生到了金丹後期,對這一點的理解更為深刻,他之所以不疾不徐的修行,就是為了在金丹境多多沉澱,至少也要邁出屬於自己的第一步。
之前江生的想法,是以風、水二道兼以雷火,形成風雷相簿、水火相濟之大道。
但施展起來,卻總有些不順暢。
江生的神通是若水劍陣,其中若水劍陣全力施展的那一次,便是在天落神府之中對戰天落明煜神君時。
當時江生的想法是以若水劍陣催生風雷水火,可到最後也不過是風水相接,並無雷火。
究其根源,不僅僅是因為江生手頭法寶不足,更因為風水雷火無法在體內順暢轉換,缺少一箇中和穩定之點。
可見識到了黃震和黃庵的領域之後,江生意識到,土為五行之中,乃天地之根,最為中正堂皇,承載萬物。
無論風水還是雷火,都可在其上演化。
鎮元一炁經,就是如今江生想要獲取的功法。
先前在黃氏族庫裡,江生最先拿的也是關於土行的功法,可惜其中並無直指化神境的鎮元一炁經。
如今能獲取鎮元一炁經的地方,也就僅剩躲在小瓶之中好似死了一般的黃庵了。
雖說宗門道藏閣裡也有不少土行的功法,但鎮元一炁經是江生親眼見過的,而且身邊正好有人可以教導的。
“不如拿他煉凝嬰丹算了。鬼王山的金獅、寶象、青鵬傳信給本尊,說他們已經穩定了盤牛嶺的地盤,金獅正在籌謀凝嬰。”
玉辰道人和元辰道人你一眼我一嘴的閒聊著,那方桌之上的小玉瓶始終死寂一片,毫無反饋。
玉瓶之中,一個眉眼和黃庵一樣的嬰孩正蜷縮著,絲毫不理會外界的言論。
元辰道人盯著玉瓶,忽得說道:“不若你我做個交易如何?”
“如今黃氏城破,族人流離失所,你把鎮元一炁經教予我,我不外傳,同時放你回去,如何?”
元辰說著,小瓶之中的黃庵終於有了反應:“我為何要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