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那汙穢的血煞毒蛇撕咬稻草人的瞬間,便有腐蝕之聲響起。
只見那寫有魏玄成名姓的稻草人上,一縷縷白氣升騰而起,其心口位置已經被腐蝕出一個洞來。
這稻草人被方嵐祭拜過,其上不僅有魏玄成的名姓,還有魏玄成的一縷氣機。
可以將這稻草人直接看做是魏玄成的替身。
稻草人被傷,魏玄成的本尊也會被重創。
方嵐對自己的手段頗為自信。
魏玄成之所以揚名,那是因為他長於大唐,位列地官,這才聞名東域大洲。
但是放眼整個山河大界,精於天機卜算之人何其多?
不提其他,山河大界五方聖地,無論是玄門三宗還是佛門兩寺,誰沒有幾位通曉天象的法相真人?
更別提聖地的上三境真君尊者們了。
到了上三境,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天人交感,觀演天星。
如果說化神境是當世神魔,上三境那就是天穹之上的仙佛,高高在上,漠然俯瞰芸芸眾生。
那些真君隱於洞天,不問塵世,超然物外,哪怕萬年劫數這種大劫都很難讓其隕落。
例如,在大唐洞天裡那位陛下。
然而這個念頭,方嵐也只是在腦子裡稍微過一下,甚至不敢去說那位的名諱尊稱。
那位是真正走到了真君極境,只差機緣就可突破大乘的存在。
甚至說如果那位不強求純陽,只是突破大乘的話,蓬萊洞天裡那幾位都有可能容納他。
畢竟那等驚豔絕倫之輩,萬年可能也就那麼一位了。
似乎是勝利在即的緣故,方嵐腦子裡雜亂的思緒有些多。
把這些思緒壓下,方嵐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第一拜封龍氣,第二拜破命星。”
“這第三拜,魏玄成,你就該魂飛魄散了。”
言罷,方嵐笑著,再次燃香三根,深深拜下。
“還請地官魂飛魄散,入劫輪迴。”
隨著方嵐這一拜,三根香上一縷縷煙氣被抽出,纏繞在稻草人四肢脖頸之上,隨後不斷收緊。
與此同時,新南城上空三萬丈處,龐大的法舟正中,魏玄成盤坐玄臺之上。
此時八卦臺四周已經燃燭一百零八,組成一個八卦形狀,而八面王旗立於明燭之中,與玄臺之上那一面面明鏡遙相對應。
此時魏玄成臉色如常,闔眼垂首,他能感知到,自己的命星已經顯現,他也發覺新南道的龍氣已經被封禁。
顯然,這是有人以血煞之法破了龍氣。
“拿我大唐新南道億萬生靈血祭,爾等反賊罪不容誅!”
對於魏玄成來言,這等術法太過惡劣,實屬劫修魔道所為。
修士鬥法為何要儘量到高空去?
還不就是為了儘量避免波及芸芸眾生?
修士乃是將偉力歸於自身之輩,踏上修行之道的開始,就是不斷昇華己身,超凡脫俗。
一旦傷及無辜生靈太多,必然引來劫氣劫數,此乃天道。
而那些亂臣賊子卻是故意屠戮凡俗,當真該死!
一隻紫金羅盤懸在魏玄成面前,其上五行八卦天干地支不斷旋轉著,似乎有什麼氣機即將孕育出來。
先前那蓬萊道宗之人故意給他送來一隻紙鶴,不僅僅是告訴魏玄成有人要害他,還給他留下一縷靈機。
那縷靈機魏玄成一直留著,哪怕昨日被那隔空鬥法之人攝去自身氣機都沒有動用。
因為魏玄成知道,對方實力遠勝於他,他想要反制,只有在這一刻施行。
在對方最為得意之際,也是在自己最為虛弱之際。
一縷極其朦朧的清氣在魏玄成面前浮現,其微弱無比,好似風一吹就會散去。
而這清氣之中,卻有一絲玄黃之色。
將這縷清氣置入羅盤,魏玄成緩緩起身,手持王命劍,腳踏罡鬥,對著長安方向遙遙拜去。
“天地陰陽,並於四方,北生龍氣,人道萬邦”
“臣,大唐道宮地官魏玄成,為我大唐新南道億萬無辜生靈計,拜請聖都,助臣誅賊。”
隨著魏玄成躬身行禮,其身上的朱紫之氣沖天而起。
那是魏玄成在大唐為官千載的朱紫之氣,是這位大唐地官兢兢業業在大唐積攢的民心,是大唐人心所向。
地官,魏玄成,忠直之士,自有人道之氣庇護。
朱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