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聞把握的時機極好。
不早不晚,正好在雙方所有化神真人盡出,法相真人也前去分個勝負的關鍵時刻。
此時雙方除去作為將主的羅天澤和寧川以及那些排程道兵元嬰和金丹以外,已經沒什麼可以調動的高階戰力。
廣聞這位六慧佛子的到來,可以說是算準瞭如今天岸關除了江生以外已經拿不出什麼人手。
正在指揮攻城的羅天澤瞥了眼那出現在戰場之上的僧人。
頭頂萬千術法飛舞,危險的靈潮餘波席捲四方,天空中每一處都危機重重,大地更是早已龜裂,血肉飛濺之下把地面浸染成黑紅之色,泥漿和血肉根本分不出來。
僧人突兀現身在這戰場之中,一襲雪白的瓔珞袈裟披在身上,雙手白淨修長,面容俊俏,唇紅齒白。
無論怎麼看,這白淨瘦弱的僧人都與這血腥糜爛的戰場不符。
然而僧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現身,任他千般術法萬般神通,都傷不到僧人分毫。
“這和尚是什麼來頭?”
羅天澤心生詫異,他根本不曾見過廣聞。
而廣聞現身之後也沒有理會羅天澤,只是靜靜看向天岸關上,看著那青冠玄袍的道人。
江生淡然開口:“貧道聽聞,西方大金禪寺有六慧佛子,各俱慧通。”
廣聞笑道:“小僧,添為六慧佛子之一。”
“靈淵道友,萬望小心,廣聞身俱天眼通,一雙法眼看破虛妄,能洞察世間一切形色而無有障礙。”寧川說道。
顯然寧川是知曉廣聞本事的。
“天眼通,貧道還真有些興趣。”
江生說著,身形已經消失在天岸關上。
廣聞輕笑著,也隨之消失無形。
百萬裡罡風烈火層的底端,周朝與反天聯盟加起來超過三十尊化神真人正戰成一團,各種聲勢浩大的神通術法你來我往,把方圓萬里攪得天翻地覆。
然而兩方化神正鬥得利害,忽得兩道流光破雲開天,直接從戰團中間掠過。
一尊尊化神真人驚愕望去,只見一道青虹和一道琉璃金光並駕齊驅,雙方氣勢之盛已然超過在場的化神真人們。
原本被化神真人們調動的天地元氣和五行靈機隨著兩道流光到來竟然盡數依附到那兩道靈光身側,隨著流光衝入罡風烈火層的深處。
這等變化著實讓化神真人們有些措手不及。
而江生和廣聞卻是沒有理會那些化神,二人躍至天穹十萬裡之上,在漫天狂暴的罡風和洶湧的雷火之中遙遙對峙。
隨著二人身上氣機升騰,周遭洶湧的風嵐雷火不知何時已經不復先前的狂躁,漸漸的萬里之內被浸染上清氣與佛光。
江生手中沒有持任何法寶,雙手斂於袖中,雙袖自然下垂,看起來毫無危險。
而廣聞雖然面帶笑意,但神情卻是隱隱有些凝重。
他曾在廣慧那裡聽過江生的名頭,知曉這位蓬萊的真傳不好對付。
而先前江生一人獨鬥四位天道元嬰將其一一擊敗更是證明了江生的本事。
這些經歷一一串聯起來,無疑讓廣聞對江生充滿警惕。
江生如今表現的越是坦然,越是雲淡風輕,廣聞心中的壓力就愈大。
但廣聞畢竟是大金禪寺的六慧佛子,隨著天眼通催動,一雙眸子掃視江生周身上下,很快就發現一處處破綻。
但讓廣聞驚疑的是,這些破綻似乎在不斷變化位置,時而出現在手上,時而出現在身上,每一處破綻都是那麼明顯,可諸多破綻時隱時現,竟然有種圓潤無瑕之感。
這怎麼可能?
“來者是客,貧道讓法師先手。”
聽到江生這話,廣聞臉色一沉。
來者是客,說得好聽,還不是說這南域陸洲是他們玄門道家的地盤。
“既然道長謙讓,那小僧就不客氣了。”
廣聞笑著,手中捻指如花,須臾間,一朵潔白的曼荼羅花在其指尖綻放。
曼荼羅花潔白明淨,隱隱有大慈悲、大祥和、大自在之意。
隨著這朵曼荼羅花出現,方圓萬里盡數化作一片寧靜祥和之佛光領域。
天穹墜落無數荼花在二人身側飄落,慈悲無量,渡世無量。
江生看著那一朵曼荼羅花,立刻知曉了廣聞所修習的功法。
山河大界五方聖地,無論是道家三宗還是佛門兩寺,雙方有哪些真經,氣息如何,有何威能,這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