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之中,歌舞依舊。
衛鳴被江生氣勢所迫狼狽離去。
而殿中那些被衛家自幼培養的舞女樂師們此時卻是戰戰兢兢。
她們自幼耳濡目染衛家的強盛,為能在這個萬年昌盛的世家裡效力而感到自傲。
這麼多年來,不知目睹了多少豪傑天驕來衛家拜訪,那些人無不是戰戰兢兢,卑微謹慎。
哪怕有些天驕還保持著表象的驕傲,但卻難掩其內心的自卑,他們敬畏傳承萬年的衛家,敬畏這屹立不倒,掌控江南道億萬萬生靈的衛家。
而眼下,她們第一次見到了不懼衛家權勢,甚至可以說是強勢逼迫衛家的存在。
蓬萊道宗的真傳,怎麼會如此強勢?
江生坦然安坐,品茶聽樂。
此番他來,就是為了惹事的,田明安的訊息早已送來,他之所以等到現在,就是為了看一看衛家的底。
衛家書房之中,衛仲聽了衛鳴講述的經過,神情變得難看無比。
饒是他自負修身養氣上千年,卻不曾想今日竟然遇到了如此猖狂的小輩。
“蓬萊的真傳,好啊!好啊!”
見衛仲生氣,衛彥當即說道:“父親,讓我去試試那靈淵的斤兩,看看他到底有什麼底氣,敢如此挑釁我衛家!”
衛仲卻是擺了擺手:“他不是想見老夫嗎?老夫去就是了。”
“老夫也想看看,這位蓬萊真傳的成色!”
言罷,衛仲當即擺駕靈湖玉宮。
“聽聞有蓬萊真傳想見老夫,老夫親自來了。”
衛仲的聲音在雲宮外響起,整個雲宮之中的舞女樂師當即停下了動作,紛紛伏地對這位衛家的掌控者,化神真人表示敬畏。
看著走入雲宮的衛仲,江生細細打量著這位衛家的家主。
頭戴蟠龍玉冠,身穿錦簇華服,腰繫金絲雪玉帶,腳踩螭皮翻雲靴。
這位衛家家主淵渟嶽峙,神情嚴肅,自有一股氣魄威嚴在身。
江生緩緩起身,對著衛仲打了個道稽:“貧道靈淵,見過衛家主。”
在江生打量衛仲的同時,衛仲也在打量江生。
約莫二十多歲的青年模樣,面若冠玉,神情淡然,好似謫仙一般。
觀江生的神態,衛仲就感覺到江生的不凡,可越是如此,衛仲對江生的感官越差。
一個元嬰小輩,仗著蓬萊的身份就敢在衛家如此放肆,衛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聽說靈淵小友想去天關暗牢一觀?”
“不錯,衛家主能否滿足貧道這個願望?”
“天關暗牢,乃我大唐機密,靈淵小友身為蓬萊真傳,卻想探究我大唐的機密,是否有些不妥啊?”衛仲冷聲道。
江生卻是說道:“大唐機密固然重要,可我蓬萊弟子更重要。”
“貧道想問問衛家主,誰給江南道的膽子,敢抓我蓬萊弟子?”
聽到這話,衛仲卻是冷哼一聲:“哪來的小道訊息,天關暗牢之中怎麼會有蓬萊弟子?靈淵小友還是莫要胡說的好。”
“貧道敢說,自然有底氣,衛家主帶貧道去一看便知。”江生說道。
衛仲看向江生,無形的威壓降臨,整個玉宮之中的溫度陡然下降至冰點,罡風開始呼嘯,電閃雷鳴不斷,好似即將迎來末日一般。
整個玉宮中的舞女樂師俱是感知到了山嶽一般的威壓,一個個臉色慘白的癱在地上,幾乎連呼吸都做不到。
而玉宮之外,衛彥則是興奮無比的說道:“大哥,父親要給那個蓬萊弟子一個教訓了。”
罡風烈烈,電閃雷鳴,化神真人一怒,方圓千里天象都會為之改變。
“老夫若是說不呢?”
衛仲冷眼看著江生,他是大唐衛家的家主,是堂堂化神真人,豈容一個元嬰境的小輩放肆?
哪怕這個元嬰來自蓬萊!
如淵如獄一般的威壓籠罩下來,江生卻是彷彿感知不到一般,四點流光在江生腦後顯現,一圈瑩瑩光輝盪開。
須臾之間,風雷水火在江生周身湧動,將半個雲宮化為自己的領域。
衛仲的神情先是一愣,繼而是驚愕,最後化作濃濃的不可置信:“你”
江生的神色也冷了下去:“我如何了?”
“面對蓬萊真傳卻敢以勢壓人,以化神之境強壓元嬰,衛家主,你好大的威風啊。”
“我想問問衛家主,是不是在江南待得久了,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