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們現在要去哪?”
山林之中,一個看著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修士帶著兩個徒兒小心翼翼的跋涉著。
中年修士修為不過築基修為,而那兩個徒兒更是剛剛引氣入體。
修士名叫莊羽,東域大洲莊國修士。
大唐兵鋒橫掃四方,莊國這樣的小國也難免國破家亡。
哪怕諸多小國和宗門組成聯軍,可依舊難以阻擋大唐的攻勢。
在莊國被滅國前,莊羽帶著自己的兩個小徒兒逃離了莊國。
想著自己生活了四十載的莊國,莊羽忍不住嘆了口氣。
莊國不過立國幾百年,和存在近萬年的大唐相比,實在是太弱小了。
大唐國力強盛,生靈無算,精兵強將數不勝數。
就莊國那寥寥幾位真人,又怎麼擋得住大唐那強橫的兵鋒?
再看看身邊這兩個跟著自己的乖巧徒兒,不過十來歲的年紀,還是個孩子,就要跟著自己顛沛流離。
莊羽眼中滿是憐愛:“徒兒放心,師父會帶著你們找到一處遠離戰火的地方。”
兩個小徒兒點點頭,緊緊跟著自己師父,繼續在山林之中前進。
遠處,張晴靜靜看著這師徒三人,等他們走遠了,這才返回江生身邊。
“道長,你可知我發現了什麼?”
江生抬眼看向張晴:“張姑娘可是又發現什麼新奇事了?”
張晴點點頭,把自己看到的事跟江生說了。
江生聽後沉吟片刻,這才說道:“大唐眼下是四面皆敵,怕是已經陷入劫數之中了。”
張晴笑了笑,隨即跟著分析道:“依我之見,大唐與其四下出擊引得天怒人怨,不如固守疆域,等待劫數降臨,諸國動盪,再趁機接收諸國的世家、修士和百姓。”
“如此一來,不費一兵一卒,依舊可以得到資源和人口,還能博一個仁義之名。”
江生笑道:“張姑娘的想法倒是不錯。”
張晴頗為自得,自顧自的盤坐下來著拂拭著手腕上的玉鐲:“奴家雖然出身小門小戶,奴家的父親也不過只是一縣縣令,但好歹讀了些書,看了些史記。”
“奴家竊以為:這手張開的時候,五根指頭都脆弱得很,稍不留神就會折斷;可若是攥起來變成拳頭,引而不發,反而最有威懾力。”
江生緩緩起身整了整衣冠。
此時江生身穿一件青袍,頭髮挽了個道髻被一根玉簪束著,看起來就是一個尋常的道士模樣。
“哦?道長可是調養好了?”張晴似笑非笑的看著江生。
江生瞥了眼張晴,淡然道:“調養七日差不離了,如今東域大洲之上戰事頻發,張姑娘打算去何處?”
“難得道長關心奴家,奴家如今沒了師尊,在宗門更無依靠,也不知該何去何從。”張晴說著,已然是泫然欲泣,看上去就是個無助的弱女子。
江生卻是面不改色:“貧道倒是記得,隕月真人之所以入劫,與張姑娘脫不開關係吧?”
張晴看向江生,嘴角勾起:“此事若是全賴在奴家身上,卻是沒有道理了。”
“若不是道長主動來南海,奴家師尊又怎會輕易入劫?”
“說來道長連一座洞天都能無動於衷,這等心性可真是讓人敬佩。”
江生沒有反駁。
如果江生不理會張晴的傳訊,不來南海,隕月真人也許會入劫,但不會死得這麼早。
但同樣的,若不是張晴這位故人,江生也不會遇上隕月真人。
江生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張姑娘,你我之間的交易,到此作罷。”
“眼下張姑娘可以離開了。”
聽到江生的話,張晴眼中精光一閃:“哦,道長捨得放奴家離開了?”
“自然如此。”江生點點頭。
話不用說盡,張晴自然明白江生的意思。
二人的故人交情,在這次之後就用盡了。
下次若是再相見,那就沒有眼下這麼愉快的交流了。
“山高路遠,道長後會有期。”
張晴說罷,身形化作一道紅色霧氣消散在林中,又在上空聚攏成一束紅光遁去。
江生望著張晴離去的方向,雙眼微眯:“不是星辰聖宗的功法。”
等張晴走了,江生看了看方向,徑直尋了一處方向化青虹遁去。
不過半天功夫,就讓江生尋了一處山清水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