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在天道之下,被一張名為天道的羅網籠罩其中。
修行者的境界提升不僅僅看自身修為,更要看你的位格。
否則縱然你有化神之資,也會被困在金丹之境不得晉升。
而無論是山河界還是曾經的地玄界,都是世界意志隱化的世界。
做主導的是修行者,是生靈,是仙家。
仙與神,其實就是看其超脫與否。
張晴繼續說道:“這天落神君應當就是神道中人。”
“觀其神府佈置,與官衙相同,重香火,重祭祀,天道垂青,位格超然。”
“然而天道不再垂青,這位神君立刻就被打落境界,泯然無蹤。”
江生默然看著這空曠的殿宇,那僅存的冕服似乎是這位天落神君僅存的榮光與證明了。
“神道。”
“你們星辰聖宗竟然在圖謀神道之物。”
聽著江生的話,張晴卻是說道:“莫要牽扯上奴家,奴家只是個棋子,對這些可不清楚。”
江生不再言語,仙道中人,對神道的東西並不是多麼喜歡。
但這套冕服,回去重新祭練修改一番,應當可以扭轉成仙家法寶。
思索著,江生左手一伸,那寬闊的衣袖招展間化作遮天蔽日的黑洞,將那套冕服收走。
等冕服被江生收起後,張晴指向寶座之上:“道長,你看那是何物!”
沒了冕服的遮掩,寶座之上一面十丈大小的通透玉牌顯露出來。
這是一面玉笏。
玉笏通體晶瑩,略帶弧度,其上紋著一個個玉篆神文。
歷經萬載,神文依舊璀璨生輝,光耀不減。
“那是什麼意思?”張晴看著那帶著瑩瑩輝光的玉笏,驚疑不定。
“那幾個字,是南域,天落明煜府君。”
淡然輕笑響起。
張晴衣袖之中那枚隕月真人贈予的寶珠無視了張晴的操控飛出。
那圓潤寶珠之上浮現隕月真人的身影。
“天落明煜府君,是南域十八鎮海府君之一,位格極高,達到了化神極境。”
“這天落神府,就是這位府君的神邸。”
天落明煜府君?
張晴驚疑的看著隕月真人現身,隨後恭敬行禮:“徒兒拜見師尊。”
隕月真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晴:“好徒兒,你做的極好。”
“正如伱所言,你是一顆很好用的棋子。”
江生行了個道禮:“真人處心積慮,就是為了這面玉笏?”
隕月真人點了點頭:“這天落神府自有禁制,化神之境不得進入,其上限就是金丹境。”
“但金丹境到了這府邸之中,只要施展的力量不超過元嬰,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也就是說,這神府容納力量的極限,是元嬰後期。”
說罷,寶珠之中無窮的力量湧入這道虛影之中,讓隕月真人的虛影逐漸凝實。
當這具分身成型之後,隕月真人緩緩落地,而那懸在空中的寶珠則是黯淡無光,崩裂破碎。
舒展了下身軀,隕月真人手一伸,那十丈玉笏就飛入其手中,緊接著化作一尺大小。
輕輕撫摸著這面玉笏,隕月真人又看向江生。
江生很自然的將袖中的冕服放出來。
那百丈冕服不斷縮小,最後縮至正常人大小的尺寸,落入隕月真人手中。
“玉笏、冕服.”
隕月真人滿意的笑著,忽得笑容一凝。
下一瞬,元嬰境的威壓爆發,整個殿宇都為之顫慄。
“印綬呢?!”
張晴在這可怖的威壓之下幾乎喘不過氣來,整個人癱在地上勉強說道:“廣慧,被廣慧拿去了!”
“神足廣慧?”隕月真人眉頭一皺。
大金禪寺的六慧佛子也來到天落遺府了?
神足通,無視距離,無視壁障,天塹溝壑不過等閒,陣法神通亦不過雲煙。
心念所至,身形便至。
大金禪寺派這位神足通的佛子前來顯然是早就做了準備。
元嬰境的神識散開,隕月真人忽得一笑:“呵,廣慧還在這遺府之中。”
說罷,隕月真人提起張晴消失不見,好似無視了江生一般。
顯然其篤定江生離不開這遺府。
江生望著隕月真人離去的身影,輕聲喃呢著。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