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電閃,大雨如瀑。
南海之上不知何時已經掀起了狂風暴雨,數千丈的海浪不斷掀起,裹挾著億萬鈞水汽洶湧,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威勢。
常說風浪伴龍而行,狂風巨浪便是有真龍出沒。
此時在那狂風暴雨間,一條萬丈蛟龍捲起無盡水汽,一雙幽綠豎瞳之中滿是殘忍與戲虐。
在這蛟龍身前,一艘行駛在南海之上的樓船早已是破爛不堪,隨時可能傾覆。
樓船之上,那一層黯淡的光罩在狂風暴雨中變得愈發晦澀,彷彿也在預示著這艘樓船的命運。
倏忽間,風止雨息。
那興風弄雨的萬丈蛟龍,好似感知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身軀僵硬在海面之上,半分都無法動彈。
萬里之外,一點明光忽得升起,須臾間天光破雲,劍氣縱橫萬里!
一道青色劍光縱橫天地之間疾馳而來,沿途分雲開海,任何阻擋劍光之物盡數碎為齏粉。
橫壓天穹之上密佈陰雲瞬息間便被劍光分開,雲霧如浪潮一般向兩側席捲翻湧,露出那深邃浩瀚的天穹。
南海之上,伴隨著劍光斬過,海面之上只餘一道深達千丈綿延萬里的劍痕凝而不散,無盡海水自劍痕兩側倒卷奔湧遲遲無法癒合。
下一息,那化神境蛟龍一聲哀鳴都不曾發出,就憑空被截為數段。
伴隨著大片腥熱的龍血落入水中,那一段段龍軀也無力的墜入海中,濺起大片水浪。
那艘破破爛爛的樓船之上,修士們至今尚未明白髮生什麼,一個個看著突兀死去的蛟龍,沒有劫後餘生的欣喜,只有深深的驚恐和茫然。
而萬丈天穹之上,青冠玄袍的道人盤坐青牛背上,眼瞼低垂,似在閉目養神。
“老爺,這是咱們遇到的第三起了。”
青牛甕聲甕氣的說道。
是的,自江生出海前往千機仙島以來,這是遇到的第三起蛟龍肆虐傷人之事了。
而江生也是毫不客氣,只要遇到就是一劍。
“莫要管他,徑直去千機仙島便是。”
聽到江生吩咐,青牛長哞一聲,踏雲繼續奔向千機仙島。
青牛背上,江生雙手斂於袖中,神情淡然,好似連斬三條蛟龍的不是他一般。
等道人騎牛走遠了,南海之中才有一個真龍腦袋從海水裡探出來,望著那凝而不散的劍痕和那遲遲無法癒合的海面,長長的舒了口氣。
“當真是好運,沒輕易露頭。”
“若是惹到那靈淵道人,怕是這一身道行下一瞬就身死道消啊。”
劍光乍起的一瞬間,這條真龍就感覺到了難以形容的驚悸,好似一道鋒銳無雙的劍光直衝他而來一般,讓他生不起半分抵擋的心思來。
蓬萊靈淵。
人的名樹的影,不愧是斬了昭明太子的狠人,化神境蛟龍在其眼中估計也就是個大點的蚯蚓,說斬便斬了。
真龍重新縮回海底,哪怕他沒有面對那道劍光,可他只要閉眼,就能看到一道煌煌劍光迎面斬來。
莫說修行,就是閉眼睡覺都不敢。
靈淵道人那道劍光,沒有斬在他身上,卻是已經斬在了他心中。
“哎,靈淵道人,竟是恐怖如斯.”
靈淵道人出現在南海的訊息,很快就傳播開來。
緊隨而來的就是數條化神境蛟龍慘死靈淵道人劍下的訊息。
一時間,南海的風浪都少了許多,似乎又有風平浪靜之象。
南海,千機仙島。
這一日天朗氣清,日照萬里。
千機宗的諸多弟子紛紛在山門之外列隊,而為首的正是千機宗的宗主,百里真人。
如今千機宗這般大張旗鼓,著實引得不少已經到了千機仙島的勢力打探訊息。
“這是怎麼回事,百里真人是要迎誰啊?”
“迎誰?你難道沒聽說,靈淵真人要來了?”
“靈淵?!蓬萊的靈淵?!”
蓬萊靈淵這些年在南海之上的名頭可不小,南域陸洲之上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南海修行界都知曉。
法相真人,蓬萊真傳,靈淵道人的身份實力誰敢小覷?
這位的本事堪稱通天,著實讓人敬畏。
眼下看千機宗這陣勢,也側面彰顯了靈淵道人的威勢。
諸多南海修行界的大宗門大世家的天驕聽聞江生要來,一個個也是頗為興奮,言語之間卻是沒有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