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這般張狂,否則敖眕哪有可能活到今日?
“南海六殿的昭明太子,被天魔寄生,最後整個南海六殿龍種所剩無幾。”
“此事不知你南海龍宮是如何調查的,可我天河道宗已經查出來,此事就是敖郗做下的。”
“招惹天魔,山河大界人人得而誅之!”
“敖郗不僅招惹天魔故意放進來外禍,還毫無底線的拿南海六殿做交換,導致整個南海六殿淪陷。”
“為此,我天河道宗嶽恆道君特降下旨意,將敖郗從南海拽出來,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瀧翊真君短短几句話講清楚了來龍去脈,說得簡單平淡,可誰人聽了不是倒吸一口涼氣?
南海龍宮的煉虛境龍君勾結天魔謀害自家子嗣,天河道宗的嶽恆道君因此渾然不顧南海龍宮的臉面,把敖郗從洞天中拽了出來,當場斬首。
“怎麼可.”
反駁的話還沒說完,敖眕忽得想起之前天機有過一段時間的混亂,因此無人可以觀測天象,更不可能看到有無天星殞落。
難不成,就是那個時間
敖眕越想越是感覺心裡發毛:一條煉虛境的真龍,就這麼死了,死的還是無聲無息,自己身為南海龍君卻是一點訊息也沒得到。
敖眕內心滿是惶恐不安,一種危險的感覺將其籠罩:為何他什麼訊息都沒得到,難不成他也被南海龍宮給捨棄了?
就像南海龍宮眼睜睜看著敖郗被人從家裡拽出來,剝皮抽筋一樣。
說不得如果天河道宗此時對自己下手,南海龍宮還是會熟視無睹
敖眕腦中思緒百千,一時竟是有片刻的失神。
而瀧翊真君卻是笑道:“這枚龍珠,送給神機道友,還請笑納。”
看著瀧翊真君送上來的龍珠,神機真君也聽懂了瀧翊真君的隱晦:不識時務,下一個被人從洞天裡揪出去明正典刑的,怕就是自己了!
看了看那臉色極其難看,好似啞巴了一樣的敖眕,再看看瀧翊真君,神機真君立刻拿定了主意。
這位旁門真君還有個優點,便是看似優柔寡斷,但只要下定了決心,神機真君做得比誰都狠辣,越是優柔寡斷之人,下了決斷越是心狠手辣。
畢竟斬草不除根,便是春風吹又生的結局。
只見神機真君起身笑道:“瀧翊道友能來便已經讓老夫稱得上榮幸,又何須什麼禮物?”
“不過此物既然是瀧翊道友所贈,那老夫也就卻之不恭了。”
親手收下瀧翊真君送來的龍珠,就代表神機真君已經決定投靠向天河道宗。
瀧翊真君滿意的點點頭,隨即看向一旁臉色已經鐵青的敖眕:“敖眕。”
“你要作甚?”
“不做甚,只是好意提醒你一句,該應劫了。”
說著,瀧翊真君揮手間,霞光萬丈,一道道輝光捲起瀧翊真君與敖眕就出了仙殿,直奔千機仙島之外而去。
被霞光捲住的敖眕不斷掙扎,真龍大力施展開來,最後讓其掙脫了霞光的束縛。
南海的夜空,那無盡繁星組成的星穹之下,陡然間多了一片火紅。
赤紅的煙霞升騰湧動,火精煙氣瀰漫開來,須臾間便覆蓋了方圓百萬裡。
而在那幾乎讓天空為之燃燒,點燃了大片雲霞流炎的天火間,一顆碩大無比,遠超山脈巍峨的龍首自流火與煙霞之中探出。
“瀧翊!你害了敖郗還不夠,還想害我?!”
“今日我與你勢不兩立!”
伴隨著震動天地的怒吼,敖眕張口間便是焚山煮海的炙熱龍焰。
洶湧的龍焰滾滾而來,淹沒了天穹,焚灼了南海,將所遇的一切盡數焚滅。
而這龍焰到了瀧翊真君面前時,卻是被一層無形的壁障給攔下。
只見瀧翊真君身側水幕流光盪漾不息,一道道璀璨的法力匹練自四面八方不斷匯聚而來,到了瀧翊真君的身後。
須臾間,伴隨著天雷叱吒,道音頌唱,瀧翊真君腦後的道輪頃刻間顯化其道果真身。
下一息,滾滾天雷就與那流炎飛火撞在一處。
天雷與天火的碰撞,雷精火氣激盪開來,恐怖的餘波震盪了百萬裡天穹,將雲海滌盪一空,而南海之上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好似整個南海都因為兩尊煉虛的交手而動盪。
當瀧翊真君與敖眕打鬥不休時,神機真君緩緩望向九清天上,這位看起來蒼老羸弱的老者身上升起耀目的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