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
無論是小乘佛法的廣和、覺真,還是妖族的孔真、金瓊,對法慧搶了那個三界當代第一煉虛的名頭都很是不滿。
尤其是金瓊,昔年金瓊被法慧一招定禪佛掌懾服,差點當了法慧的坐騎,若不是江生出手相救,金瓊哪還有今日這般自在威風?
因此對如今佛門宣揚什麼三界當代第一天驕,什麼三界當代第一煉虛之類的,金瓊最為不滿。
說她打不過法慧,這點她認,技不如人沒辦法。
但法慧不也是打不過江生嗎?
憑什麼法慧就是什麼三界當代第一煉虛?
廣和也是說道:“金瓊之言,不無道理。”
“如今三界固然相合,但三界合併,並非是三界眾生融合,各方之間的隔閡又豈是短短一次三界合併就能消弭呢?”
“山河界、盤封界、恆沙界,三方大界的生靈各自的習性俗規何止延續了萬年?沒有千百年時間,又怎麼可能讓三界真正相融。”
“靈淵,你是我山河界當代第一,那法慧是恆沙界當代第一,葉文姝是盤封界第一。昔年你鬥敗了葉文姝,又敗了法慧。”
“你才是名副其實的當代第一,如今他二人破境煉虛,稱當代魁首,你可萬萬不能丟了我山河界之顏面,讓他人專美於前啊。”
廣和這句話,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是在山河界誕生的生靈,是山河界本土佛門子弟,豈能看著恆沙界之人在這耀武揚威?
此番上陽道君開壇講道,恆沙界、盤封界那些天驕必然也會到場。
到時恆沙界、盤封界都有煉虛,而山河界這一代卻沒有,這無疑會讓人輕視山河界,乃至山河界的天驕們也會直不起腰來。
那是在坐眾人都不想看到的。
江生聽著眾人言語,緩緩放下手中茶盞:“個人有個人的道法,個人有個人的機緣。”
“法慧破境煉虛,那是他的緣法所在,什麼三界當代第一的名頭,貧道也不甚在乎。”
“不過一時之虛名爾,莫要棄實求虛。”
聽到江生這話,廣和眼中精光一閃:“靈淵道長可是已經有了破境煉虛的把握?”
江生笑而不語。
見此,廣和也不再多問。
只要江生有把握破境煉虛就好。
實際上算一算,江生原本入道就比法慧和葉文姝早,他們兩人早早浸淫太乙元神不知多少年,都是早就踏入陰虛陽實第四步的人物。
江生固然天資非凡,但畢竟底蘊差了些,想要把陰神完全陽化,也只有夜以繼日的打熬苦功。
如此看來,江生的程序已經不慢了。
只是江生這些年的戰績太過驚人,從上品金丹到太乙元嬰再到太乙元神,江生一路走來幾乎敗盡了這天下的英傑,以至於讓人覺得江生沒什麼是做不到的,乃至產生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幾人見江生已經有了主意,紛紛告辭離去。
送走了幾人,田明安和秋不語出來為江生奉茶。
“師尊,這各方的真人們,可是對你期盼的緊呢。”
“誰讓師尊是山河界當代魁首呢,按理說來,三界當代魁首也應該是師尊才對。只是讓那法慧搶先了一步罷了。”
聽著自己這兩個徒兒在這也替自己抱不平,江生忍不住笑道:“莫要多言。”
“那法慧之名也是你一個小輩能叫的?”
“破境煉虛對為師來言不過是早晚之事,為師都不急,你們急什麼?”
說著,江生起身整了整衣冠:“吩咐下去,備好雲輦。”
“七日之後,為師要入幽冥,去見尋聲救苦解難真君。”
田明安和秋不語這才眉開眼笑:“徒兒領命。”
七日之後,一架雲輦自南海小蓬萊島上升起,直入雲天。
此時的三界,離地十萬裡頭頂仍是雲海青天。
但見茫茫雲海無邊無際,浩渺清風吹拂不休。
雲輦以兩頭金鬃獅子拉著,上頂一具青雲傘蓋,垂天光瑞彩,田明安和秋不語侍立兩側。
江生沒帶什麼儀仗,在眼下的三界,帶全套儀仗出門還是有些太過顯眼了。
金鬃獅子拉著雲輦跨越雲海,隨後進入罡風雷火之中。
但見烈烈罡風吹得人骨肉消融、形神俱滅,熊熊烈火燒得人三寶不存、經脈盡斷,更有那浩蕩天雷轟鳴叱吒,將任何企圖偷渡天界之人打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