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
這兩字從江生嘴裡說出來的瞬息。
手中長劍便隨之升起一股煌煌之劍意。
那是毀滅之形,那是末劫之象,那是歸一之陰陽,那是,劫滅之劍影。
不待天魔反應過來,江生已經一劍斬來。
須臾間,一道煌煌劍光破空而來,沿途攪碎了天地,破滅了空間,只餘一道班駁之光影占據了天魔的視線。
直至此時,天魔才發覺,握住劍的江生,和不握劍的江生,完全是兩個概念。
仙劍在手的江生,似乎才是那個威名赫赫,被譽為三界當代魁首的玉宸靈淵真君。
天魔發出了刺耳猙獰的尖嘯之聲,身側探出一根根鉤鎖,雙手打出萬千匹練,頃刻之間,各類術法神通就已經遮天蔽日。
但一切,在這一道斑駁劍光之下,卻盡數化作枉然。
在天魔驚駭的目光中,江生一劍就破開了祂的所有神通。
咚
一時間,好似有天鐘敲響,江生身上升起萬千光華。
天華落下,紛揚之清氣交織成無量光影,化作衣冠落在江生身上。
頭戴七星蓮華冠,身披星輝衍道袍,
腰繫陰陽日月帶,腳踩祥雲覆浪靴。
天魔眼前的道人,手中那柄名為誅仙的青色仙劍上,有無盡劫滅之意縈繞不休,好似一尊高居九天的天神,即將行滅世之舉。
“雖說這只是貧道一具法身,也不是爾等說滅就能滅的。”
江生緩緩舉劍,指向身前的天魔。
天魔此時神情卻是平靜下來:“江生,你果然很強。”
“你果然也不是尋常的太乙洞玄道果。”
“從曾經你在南域陸洲斬了莫怯開始,我們就注意你了。”
“我們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關注著你的人際關係,關注著所有和你有關的人。”
“今天,看來你小小的贏了一局,但我們也沒輸。”
“記住,我叫玢繆,你我日後,還會再見的。”
說罷,這個自稱為玢繆的天魔,六具身形同時破碎開來,向四面八方分散而去。
從江生來的不是真身而是法身開始,他們的計劃就失敗了。
不過對天魔來說,這只不過是一次簡單的嘗試而已。
成功固然欣喜,但失敗也無妨。
甚至不如說,正是因為這一次失敗,才證明江生是合格的,優秀的獵物。
此時此刻,說不定四面八方早就有江生的後手趕來了。
既然短時間拿不下江生這一具分身,那就索性離去,再尋下一個機會。
玢繆果斷的退走,祂可不想陷在這裡。
然而就在玢繆的六具身體齊齊破碎遁走之時,江生手中誅仙劍上,卻是有一股堂皇浩大之意升起。
在玢繆那驚愕的神識中,江生一劍落下。
“截天。”
須臾間,天地寂靜,萬法凝結。
一道斑駁之中隱約透出七彩之芒的劍痕橫亙天地,好似截斷了光陰,斬斷了虛無混沌。
華彩盪漾,光陰凝結,如同天地破碎,萬法滅卻之波痕向四面八方盪漾開來,瞬息之間,凍結了方圓萬里內的一切。
而玢繆那六具分身破碎開來的萬千碎片,也隨之停滯。
在玢繆那逐漸驚駭的神情感知中,江生不顧自己那龜裂破碎的手臂和身軀,緩緩向著自己六塊最為主要的元神真靈碎片而來。
天地之間,光陰凝滯之中,在罡風停滯,雷霆頓徹之間,頭戴蓮冠,身披道袍的道人,半個身軀已經龜裂開來,隱隱從中透出一縷縷光彩。
饒是如此,道人依舊面不改色,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中,沒有半分情緒,只有一片深沉的淡漠。
江生一步一句,踏空而行。
“雖不知你為何費盡心思要設計貧道,但想來,你背後必然還有著不少人。”
“這天地間,和貧道有仇的不在少數,不過敢與天魔勾結的,卻是寥寥無幾。”
“貧道眼下不願去想那些,貧道只想知道,貧道的兩個弟子去了哪裡。”
三句話落,江生也已經到了玢繆的這一片元神真靈跟前。
饒是隔著三尺,玢繆都感知到了江生手中那柄名叫誅仙的長劍之上那股徹骨的森寒。
這般讓玢繆那天魔真靈都感覺如墜冰窖的寒意,刺骨的鋒芒,還有那讓神魂顫慄的災劫之意,這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