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幾位高人只是過客,那幾個地痞才是地頭蛇。
人心啊,便是如此。
有些事沒人開口,其他人也不敢開口都想著保全自身。
有些事一旦有人做了,其他人也都會跟著做,想著法不責眾。
事情對與錯又有人誰在乎呢。
今日面前這些看起來怯懦無辜之人,昔日又何嘗不是欺凌那些比他們還要怯懦的人來獲取所謂尊嚴與快感?
江生看多了這種東西,因此波瀾不驚。
鯰魚精則是自幼生活在通天河中,弱肉強食本來就是正常。
在鯰魚精的認知中,強者欺凌弱者不是理所應當嗎?
否則有那麼高的修為力量用來做什麼?
一時間圍聚眾人不斷議論紛紛,連帶著滄巖府的執法修士都來了。
“都圍聚在這裡作甚?”
“爾等在做什麼?”
為首的那個執法修士呵斥著人群,人群漸漸散開一些,讓出空來。
很快,這個執法修士從幾人口中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之後沒有任何猶豫:“偷盜他人財物本就是罪,贓物何在?”
莊義從懷中取出丹藥來,隨後遞了過去。
那幾個地痞見到執法修士偏向他們,當即就是喜笑顏開。
可沒想到下一息執法修士又說道:“爾等欺壓民眾,強行收取各家錢財,滄巖府何時給了你們這等權利?”
“還敢在城中殺人,罪不容誅!”
說罷執法修士直接拔劍將那幾個地痞梟首,然後把丹藥扔在那幾人還維持著驚愕的腦袋旁:“你們的丹藥,按照規矩自然還是你們的。”
“莊義,這幾個人殺你爺爺,欠你一個補償,你可以從他們家中取財貨來做擬補。”
隨後執法修士轉身離去,圍觀眾人也紛紛散去。
蘇玉桐有些詫異的看著這一幕,她忽然發現,江生眼中對那個執法修士的行為似乎很是讚賞。
“規矩,便是規矩。”
“遵守規矩行事便是正道。”
“那執法之人嚴格遵守了規矩,也滿足了大家想要的公義,倒是個人才。”
江生又瞥了眼蘇玉桐:“此地之事,人家替你們解了圍,你們也就收尾吧。”
“小年,隨我喝茶去。”
鯰魚精連忙挪動他那矮胖的身體跟在江生遠去。
秦川嘆了一口氣,只覺今日這事真是一塌糊塗,看了眼莊義,從懷中取出一瓶丹藥遞過去:“日後莫要做行盜之事了,你有情有義,莫要讓行盜之事汙了你之名聲。”
莊義接過丹藥,連忙道謝:“小子多謝前輩相助,前輩之恩,小子日後必會報答。”
秦川真沒指望莊義能幫他什麼,一個剛剛煉氣的小屁孩,又有什麼能幫他的?
蘇玉桐先是施展靈力掃清了地上的血汙,將那幾個地痞屍首扔入暗巷等著收屍人來收屍。
隨後看向莊義:“你這恩人受的傷很重,最好帶他清洗一番,然後好生休養。”
“繼續在這溼寒陰冷之地待下去,命不久矣。”
莊義看向徐映靈,徐映靈卻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隨後莊義再次鄭重向兩人道謝,然後去尋板車來拉徐映靈。
而秦川和蘇玉桐也隨即離去。
可等著莊義拉著板車回來,卻是不見了徐映靈的蹤跡,這讓莊義慌了神,四下尋找,直至深夜都不曾找到徐映靈去了哪裡。
而此時,徐映靈就躲在一個陰暗角落裡,默默等死。
她不可能清洗的,一旦暴露出自己的容貌,她不僅會死,莊義也會死。
更何況,陰月仙宗的戒律司是什麼情況她再清楚不過了,到時候不怕死,就怕生不如死。
半截身子已經廢掉的徐映靈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今日白天她看出來了,那執法修士似乎很青睞莊義,日後莊義能有一份前程。
她眼下只需要靜靜等死就行了。
周遭盡是臭水汙濁,牆壁溼冷,地面陰寒,徐映靈忽然有些想笑,她想過自己的將來,但真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堂堂陰月仙宗的聖女,就這麼狼狽的死在無人問津之地,估計誰也想不到吧?
就在徐映靈閉上眼睛等待自己壽命終盡之時,一道聲音忽得響起:“孤月襯寒影,淒涼自棄身。”
“你倒是選了個好地方,這般僻靜無人之地,再給莊義一天他也尋不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