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那是築基與煉虛的差距,那是凡俗與仙真的差距。
雲泥之別,便是溝壑與青冥。
堪堪趕到道宮的林瀟等人望著蘇玉桐的身影,一個個神情各異。
“那是蘇月?”
“她要挑戰那個大魔?”
而林瀟耳邊,也響起了器靈的聲音:“林小子,你別急著向上衝,這女娃身上機緣不淺,這次的事,她能應付得來。”
林瀟聽了,神情有些複雜,蘇玉桐也有自己的機緣了啊。
而這份機緣,說到底和他還有著關係。
如果不是自己當時果決的離開
腦中思緒萬千的林瀟又被器靈的聲音給拉回了現實:“你可看見那顆天星了?”
林瀟抬頭,望向天上那即便是厚重陰雲都遮擋不住的猩紅天星,看到那天星的一瞬間,林瀟就有些心神慌亂,好似看到了屍山血海,看到了骸骨成河,看到了人間大亂。
“那顆天星,便是天魔的象徵,那是災星。”
“一尊大魔脫困了,這也是為何那女娃要去對付眼前這個魔頭的原因。”
“雖說不是本界中人,但還是心念著蒼生啊。”
器靈感慨著,林瀟卻是迷茫了。
不是本界中人?
誰?
蘇玉桐嗎?
就在林瀟疑惑,就在君悅等人還在遲疑時,蘇玉桐的聲音漸漸響起。
聲音平靜,清冷而有力。
“玢繆,你還是這般自大。”
“覺得天下事物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好似所有人都是你的傀儡,任你操縱一般。”
這兩句話說出來,玢繆心中那種不妙的預感越來越重。
他看著蘇玉桐,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想要離開的衝動,但偏偏腳下好似被什麼黏住了一般,讓他動彈不得。
那似乎.是一種勢?
一個築基境的女修,再是天道眷戀,再是氣運如柱,能有這般的勢?
而蘇玉桐還在一步一步向上。
“說來,當時我就應該徹底斬了你。”
“可惜當時我只是遣了一具法身,只送去了一柄劍。”
“讓我後悔的事不多,這應當算一個。”
蘇玉桐的聲音清冷,空靈,好似冰雪初融,冷到了骨子裡,冷到讓玢繆都不知不覺打了個寒顫。
這語調,有些熟悉了。
熟悉的讓玢繆不得不想起一個他不願意去面對的昔日故人。
也許,這就是蘇玉桐問的那句“可還記得昔日故人否”的由來。
蘇玉桐不是為自己問的,她是替別人問的。
替一個玢繆不願意去想,卻又無法不去想的人問的。
此時的玢繆,面容已經開始扭曲,身上套著的那具武蘭的皮囊都開始出現裂痕。
原本那張風華絕代的臉也開始變得猙獰,滿是裂口。
“你是誰?”
“你到底是誰?!”
“你壓根不是什麼天命之子!”
玢繆驚怒著,卻是沒有對蘇玉桐出手。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就如同玢繆想走卻走不了一般。
蘇玉桐身上那股勢徹底壓制住了玢繆,壓制住了他的一切心思。
伎倆?
陰謀?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都是笑話。
否則玢繆這般善於玩弄人心,這般精於陰謀,他早就去對付大乘仙君了,還至於還在一些中小世界裡耀武揚威?
還不是一旦面對大乘仙君,玢繆剛剛靠近那個世界,就有可能被那位大乘仙君給捏死了。
就如同這靈華界,如果不是同為大乘境界的上位天魔主陂陀與華光仙君鏖戰了數百年,如果不是陂陀設計把華光仙君給引出了靈華界,困在外面。
葬喜、奐怒他們敢在靈華界裡肆意妄為?
而山河界就更不用多提,曾經山河界裡可沒有什麼天魔敢肆意妄為的去加害各方聖地的弟子。
就是天魔在南海的行徑,看似狂妄無比,連坐鎮海境的龍宮太子都敢替換,可那也是南海那兩位純陽龍祖預設,且有天河道宗故意放任的原故。
在一方正常的大世界裡,天魔固然會有,但絕不會這般囂張。
也就是在這些中小世界裡,天魔才會這般猖狂。
“原本我想著先放任你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