玢繆這兩天有些心神不寧。
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一些不妙的預感,似乎是這靈華界中即將發生什麼變化一般。
可是當玢繆運用神通尋查時,卻找不出那變化的源頭在何處。
為此,玢繆散佈在靈華界各處的天魔真靈碎片將大批被他操控的提線木偶散出去,尋找這種讓他不安的來源。
究竟是靈華界內出了什麼變故,還是靈華界外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是那位仙君脫困了?
還是被困在煉魔大陣裡的葬喜他們出問題了?
思索一番之後,玢繆聯絡上了東洲的兩支魔軍。
安陽城中,化神武家內。
玢繆站在水塘前,看著那水波盪漾的景象,此時水面之上赫然出現了兩隻猙獰天魔的身影。
而玢繆身後的侍女僕役卻好似熟視無睹一般,面無表情。
整個化神武家,所有侍女僕役,乃至那些家族子弟,早就成了玢繆的提線木偶。
玢繆身為煉虛境天魔,掌握著諸多天魔神通,他最喜歡的,便是操控他人之命,將他人的命線替換成他手中傀儡線。
如此一來,別人的性命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之前諸多世界裡,玢繆沒少操控那些生靈的命運,無論是讓父殺子,還是讓母噬兒,又或者夫妻互殘,師徒反目,都是玢繆最喜歡的。
他非常喜歡看到那些人在他操控之下忿怒驚恐卻又無可奈何,甚至連自殺都做不到的模樣。
那種絕望的情緒對他來說,便是最為甘甜的資糧。
天魔喜歡世界的混亂,喜歡秩序的傾覆,以人心之惡為養料,以世間汙濁為溫床。
對於玢繆來說,沒有什麼比掌控他人命運操控他人生死最為暢快的事了。
而中下六境的生靈,就算再是天資不凡,就算再是人中龍鳳,但只要還是凡俗,就無法逃脫玢繆的掌控。
這就是天魔的恐怖,這就是玢繆的如意分神化念心經。
以天魔強大的真靈,劃出無數個念頭,每個念頭都是一道傀絲,每一個念頭都是玢繆的一部分。
而這些,也都是玢繆隨時可以捨棄的東西。
如果不是玢繆忌憚著靈華界的監測陣法,整個安陽城的億萬生靈都能被他變作提線木偶。
昔日玢繆就曾控制著六個法相境的天命之子讓六個小世界陷入寂滅,而那六個天命之子也被玢繆提升到煉虛境界,寄宿著玢繆的六分真靈。
如今把安陽城的所有生靈都變成傀儡,對玢繆來說沒什麼難處。
但那樣也就無趣了。
武家,玉闕閣,乃至正陽仙宗的一些弟子,甚至安陽城中的一些凡人,早在不知不覺之中,成了玢繆的提線木偶。
玢繆要的就是這種暗中操控他人命運,然後在其親近之人面前表演的快意。
君悅等人不提,就是邱懷清,也不會知道,他修行洞府前的那幾個值守弟子裡,就有玢繆的傀儡。
如果想顛覆安陽城,玢繆早就可以做到了。
但他要的不僅僅是顛覆一個安陽,而是讓正陽仙宗這些勢力和天命之子反目,這樣才能藉助天命之子這把快刀切斷七大仙宗的氣運,這樣才能讓正陽真君那幾個老兒失去後繼之力。
水波盪漾,兩個魔將的投影在武蘭這個看起來羸弱無比的人族女修面前恭恭敬敬的低下了頭顱。
“玢繆魔主。”
“你們儘快發動一場對安陽城的全面攻勢,我會配合你們,讓安陽城陷落。”
兩個魔將有些詫異,他們早就想這樣做了,但玢繆一直讓他們等待,面對上位天魔,他們只能遵從。
可眼下玢繆卻突然同意了他們的請求,這就讓兩個魔將有些意外了。
但玢繆不會對他們解釋什麼,他們也只能低頭:“遵命。”
揮手散去兩個魔將的投影,武蘭那張漂亮的臉上滿是陰沉。
“無論是哪裡出了問題,我都要先看看,那個林瀟,還有那個蘇月,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正陽仙宗也必須亂起來,其他地方的情況,也該動一動了。”
關於天命之子,玢繆目前能確認的目標,就是林瀟和蘇玉桐。
但實際上,在其他地方,在中洲,在北洲,在西洲,也有幾個似是而非的人,有點天命之子的樣子。
但這些玢繆都沒對葬喜它們說。
在玢繆看來,葬喜、奐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