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舒月笑著說:“昨天我和則川在一起的時候,他給你打電話,我聽說,你會派你們的員工過來送我的外套和包。”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聽說是員工送過來,沒聽說是你親自來送。說到這件事,石蘇有話要講了。老顏家裡,秦巧蘭一早早起,帶著助理出差去附近的城市做市場調研,他們家裡最近想把一個新專案引進本市,秦巧蘭最近都在忙這件事。而顏永銘,也已經一連歇在名下的另外一套公寓裡面,許久不露臉了。石蘇不太瞭解他們家裡的情況,只是困惑,顏舒月怎麼會和陸則川不住在一起,他們兩個昨天看起來也不太正常,不然顏舒月不會一個人留在那裡買醉了。如今應該是分居的狀態,而且石蘇還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昨天接到陸則川的電話以後,石蘇便準備將顏舒月的包包還有外套暫且收進失物招領櫃檯。誰知她的外套一入進手心裡,鼻間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彌散不去。突然想起顏舒月跌倒在懷裡,軟綿綿的身體,也是這種香味,極細的腰,裸露的後背,摸在手心裡,滑嫩的手感,還有揚起下巴時,楚楚可憐的眼神。哭得人心裡都酥了。等到察覺的時候,石蘇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將顏舒月的包包和外套都帶回了家裡。他的腦海裡都是對自己的控訴——混蛋啊,為什麼會對兄弟的老婆有感覺?這是人乾的事嗎?沒有聽說過朋友妻不可欺?怎麼可以有這種荒謬的念頭!混蛋混蛋混蛋……石蘇想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天涯何處無芳草,微信裡面還有眾多以前勾搭過的美女,等著他來約。正準備開啟微信,顏舒月包裡的手機響了,石蘇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要看裡面的內容,只想看看是不是顏舒月親自打給自己的電話,他好讓她安心一下。誰知拿進手裡,介面顯示是一個叫楚醫生的人打來的電話。不一會兒,對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石蘇順勢又看到通知上面顯示的最新訊息——楚醫生:地點和時間都定好了。楚醫生:後天晚上你有空嗎,正好我休息。楚醫生:如果覺得不方便,再告訴我。石蘇古怪地看著這幾條資訊,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難道,其實,顏舒月和陸則川兩個人的關係很緊張,已經緊張到出現 修羅場前夕一道年輕的聲音頓然在門外響起。石蘇驀然回想起昨天晚上, 在自家海德酒店的時候,也是這麼扶住顏舒月。昨天是想問她怎麼回事, 今天是怕她摔倒,但結局就是被陸則川抓個正著。慘痛的教訓讓他立即渾身一僵,將顏舒月從懷裡輕輕地推開。顏舒月馬上摔回沙發裡面。顏舒月:“……”發現自己的行為很冒失, 石蘇僵著的一張臉,又慢慢轉過來看她, 馬上道歉:“對不起,嫂子,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就是……”真的太緊張了。他昨天都要以為自己的鼻骨斷了, 被陸則川痛揍的地方, 一個小時之內鼻血都沒能止住。但凡想到顏舒月眼神迷離,眼角掛著晶瑩淚珠,卻不經意間以現出來的楚楚可憐, 勾著魂的樣子撩得受了刺激,鼻血再度飆出來。家裡的保姆看到以後,還以為他最近補品吃得太多了。為此石蘇被爺爺叫到書房裡訓話, 讓他少在外面花天酒地, 少把心思栽在女人的身上。他也不想把心思栽在女人的身上, 還是朋友的老婆身上。石蘇捂著鼻子, 感覺那裡又要流鼻血了。門口又被人按了兩下門鈴,大概是沒得到回應,奚夏繼而微曲了指骨, 在門上叩響幾聲。李嬸才從廚房裡走出來,忙著在圍裙上面擦手。經過客廳的時候,看到顏舒月姿勢誇張地倒在沙發裡,石蘇則尷尬地站在她附近,往後退的時候,茶几不小心磕到他的小腿肚,疼得他捂著腿腹,蹲在地上直抽抽。李嬸略微古怪地看了他們兩眼,沒說什麼,嘴裡念著:“來了來了。”前去門口開門。奚夏一張陽光燦爛的面孔,登時出現在她的臉前,今天的他依然穿得比較帥氣,墨綠色的薄款衝鋒衣,黑色的八分褲,一雙爆款貝殼頭小白鞋。在李嬸的眼裡,奚夏這孩子可能是一個人住久了,比較獨立自主,又很擅長打扮,五官精緻,生得極是討人喜歡。就是不知道怎麼養成了一種喜歡來人家家裡蹭飯,但是每次都沒真的蹭到,突然就說有事要走的習慣。李嬸當然還是歡迎他進來,馬上閃了身,站到一邊。奚夏也才透過洞開的大門,慢慢走進玄關裡。正要把腳上的小白鞋脫下,一眼看到了客廳里正坐著的顏舒月,然後她的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穿著浮誇花襯衫,眉眼秀氣的男人。奚夏的身子立馬僵了。石蘇看到這一幕,玄關處投來的,甚至可以說是逼視過來的目光,他不明狀況地瞄了一眼顏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