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親眼看看,陸嶼之有膽子的話,直接從他的身上碾過去試試。顏舒月靜坐在副駕裡,對著他,理所當然地搖搖頭。如果此刻她真的下車,一定是被門板夾壞了腦子。晦暗不明的光影下,陸則川定定站在前面,喉結一陣滾動,顯得他一張冷硬的俊臉,有些煩躁。他的眉目深邃,五官立體分明,微敞著的襯衣領口,頸線優美,一路往下延伸,看到胸前緊實的肌肉正在隨同呼吸一起一伏。又是一聲冷硬無比的:“我叫你下車!”陸則川雙掌撐住的地方,突然向後移動起來。陸嶼之把控方向盤,腳下用力一踩油門,竟然從周圍無人的停車位甩著車身而過。陸則川一時沒來得及反應,跟著往後移動的車身踉蹌前行幾步,身前的支撐點一旦離手,險些撲了一個空。顏舒月坐在車內,被陸嶼之這個措手不及的漂移技術弄得一愣,急轉彎的時候,她的身子斜斜地往陸嶼之懷裡一撞。側耳貼著他的胸膛擦過,陸嶼之的一隻手,扶在她的腰間上,很快將她重新扶著坐好。顏舒月抬起頭,要說一聲“謝謝”,正好看到他低下眸,嘴角邪邪地一笑:“小嫂嫂,你不僅手軟,髮香,肩膀也很軟呢。”是啊,顏舒月也想回復他一句——小叔子,你不僅很騷,很浪,還有些小賤賤呢。不過她很喜歡,能把陸則川氣成這樣,陸嶼之真是有兩把刷子。……賓士從眨眼間在面前消失,一旦從停車場出口逃離,想追就已經來不及了。王繼走到陸則川的身邊,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對待他。是遺憾,是惆悵,還是悔恨。他想今天的小陸總心情一定很不好,不僅新婚不到半年的嬌妻被人撬牆角,撬牆角的人還是他的親弟弟。果然是親兄弟,明算賬。王繼站到陸則川的身後,他正彎著腰,看著自己的掌心發呆,不知此刻是什麼樣的表情。王繼將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背後,安慰似的拍了兩下。下一秒,陸則川的一個反應把他嚇了一大跳。他握緊拳頭,發洩一般往石柱上面狠狠一砸,配合一聲爆發式的怒吼,氣勢如虹,然而實際效果——陸則川張著嘴,表情瞬間扭曲了一下。王繼馬上從他疼得發青的臉容判斷,小陸總這是把手砸壞了。他慌忙地在陸則川的指示下,從他的兜裡摸出車鑰匙,兩個人一起登上車,先往醫院的方向趕去。……顏舒月原以為陸則川會開車直接來她家堵她,特地打電話給李嬸,得知沒有這麼一回事,她安心讓陸嶼之將她送回家中。下車以後,陸嶼之還和她笑著說:“小嫂嫂,記得給我五星好評哦。”然後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車門合上後,陸嶼之開出兩米遠,又停下,回頭叫她:“小嫂嫂,週末家宴的事,還記得嗎?那天我來接你。”顏舒月當然記得,之前陸嶼之就在微信裡面和她說過。不過她還想在此之前將離婚證的小本本給領了,今天把陸則川氣成那個樣子,拿到相應的心動點數,顏舒月想著,週末之前一定得再幹個更大票的。才和陸嶼之揮揮手說拜拜,又聽他說了一句:“那天一定要去,爺爺和我爸他們,很久沒有見到你了。主要是我叔叔,也從米蘭回來了。”顏舒月先是點頭,“嗯嗯”兩聲,而後才有所反應,陸氏兄弟兩個人,原來還有個叔叔嗎?作者有話要說:陸則川:很好,nice,真是牛逼。陸則川:繼續氣我,來啊,氣我啊!陸則川:我就是氣大的。陸則川:我怕你?……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零槓五。陸則川:……媽啊。好氣哦。怎麼能這麼氣人呢。顏舒月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顏舒月: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這句話出自某個繪本,作者白茶) 叔叔顏舒月已經與原主的記憶相互融合, 但是聽到陸嶼之提到陸家叔叔這個事,第一反應是沒有這號人物。乃至她翻找了一圈原主的記憶, 也沒有相匹配的資訊。顏舒月雙眉微皺,索性在腦海裡搜尋了一圈關於原書的內容,卻仍然沒有什麼相關的內容。她只記得當初看原書, 作者將陸氏與老顏家裡兩代的恩怨情仇寫的很多,關於兩代之前的事, 也有提過,但是匆匆一筆帶過, 基本可以忽略不計。陸嶼之卻是笑著,大概是看出她的困惑:“小嫂嫂, 你對我叔叔的印象不深也很正常。”雖說顏舒月和他哥, 還有他之間,從小開始相互認識,嚴格意義上來說, 不能稱為青梅竹馬。陸氏兩兄弟被管教得很嚴,從小被送進全日制國際雙語學校唸書,顏舒月能見到他們的次數屈指可數, 小學開始便如此, 升上初高中以後能見到的機會更少, 加上秦巧蘭也很重視女兒的受教育程度, 課外輔導與興趣培訓班也報了不少。所以對於複雜的陸氏家族史,顏舒月其實也是一知半解。陸嶼之望著她,說:“叔叔他從以前開始, 就久居在米蘭和巴黎,你和我哥結婚的時候,他也沒能趕回來,小嫂嫂你沒見過他也是自然的。他可不喜歡接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