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嬸一直站在她的身邊,也不回房休息, 秦巧蘭才察覺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有事嗎?”李嬸還是支支吾吾地:“太太,這件事, 小月有沒有告訴你?”“什麼事?”秦巧蘭的身子繃直了, 感覺讓她有點不妙,可能問題出在女兒和陸則川兩個人離婚的事上面。李嬸這時候才敢告訴她:“小月她,她白天的時候, 和陸先生離婚了。”接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太太,這件事不能怪小月,是陸先生不好, 突然氣勢洶洶地拿著離婚協議書跑過來, 硬是要小月簽名。小月都問了他最後一遍, 如果真的簽了, 可就沒法反悔了。陸先生只說了一個字,‘籤’!”聽到這裡,秦巧蘭再也坐不住, 馬上從沙發裡站起來,詫異地看向她:“真離了?”李嬸點頭:“離婚協議都簽過了。”然後按照顏舒月回答她的問話,那個答案照搬了一遍,“離婚這種事,還有假的嘛。”秦巧蘭一臉無措地望著地面,她忍不住,要馬上打電話給顏永銘。這不,一大早,顏永銘就從公寓那邊趕過來。來的時候,顏舒月還沒有醒,他坐在客廳裡,和秦巧蘭挨在一起坐著,一臉嚴肅。等到顏舒月下樓的時候,第一句話,聽到顏永銘的質問:“為什麼要離婚?”顏舒月沒搭理這一聲質問,先甜甜地對著秦巧蘭叫了一聲:“媽。”接著是:“李嬸。”最後才把目光,輕悄悄地落在顏永銘的身上。聲音極為冷淡,也懶洋洋的:“爸。”顏永銘無視這一聲“爸”,繼續問她:“你不是很喜歡陸則川那小子的嗎?小時候你見過人家一次面,就纏著人家,要他陪你玩,這些事你都不記得了?”記得啊,當然記得,原主的記憶都和她的相互融合了,顏舒月稍微動動腦筋,便能回憶起來和陸則川從前的點點滴滴。以前原主很喜歡陸則川,乃至現在,依然能感受到內心中殘留的那一絲念想。小時候兩個人稱得上是青梅竹馬長大,不過見面的次數有些少。顏永銘的父親,和陸則川的爺爺是老熟人,也是好朋友。兩個人一起在六七十年代奮鬥,還約定,要是兩家人生了不同性別的孩子,就從小來個娃娃親,不過最後兩家人生的都是兒子,這件事也就作罷了。到了顏永銘和陸則川父親這一代,思想開放許多,娃娃親什麼的約定,早就成為平時的笑談,不會真的作數。原主第一次見到陸則川時,是在她很小的時候,印象已經不深了,後面開始有印象時,是在六歲大,原主和爺爺之間很親近,跟著爺爺一起去參加陸家的一場酒宴。兩家人互相介紹,陸則川和陸嶼之一同與她見面,其實陸氏兩兄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不知怎麼的,原主就是缺心眼地對哥哥陸則川更有好感一點。不過陸嶼之會經常逗她,裝成是哥哥,和她一起玩,最後再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嚇。關於小時候的記憶,其實很簡短,畢竟兒時的一些畫面,隨著年紀的增長,已經開始模糊。而且陸氏兄弟比她年紀大一些,從小在全日制寄宿學校裡面上課,能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也不知道原主到底喜歡上他哪一點。顏舒月看一下自己的指甲,前幾天為了穿上配套的裸粉色包臀裙,指甲顏色也選用的是淡淡的裸粉,晚點和楚醫生約好了,還得去見他,在考慮今天晚上要換上什麼樣的戰袍,把指甲油的顏色也換一遍。面對老顏的質問,顏舒月心不在焉地回覆:“是啊,是喜歡過,喜歡了那麼多年都沒有結果,就不要再委屈自己了嘛,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顏永銘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她:“你都和他結婚了,這才結了多久?四五個月都沒有,你就要鬧離婚了?你這說出去,讓我和你媽兩個人的老臉往哪擱?我們家親戚到時候問起來,要怎麼看我們?”顏舒月這才想起來,顏家有如今的成就,也要仰仗一直以來陸家的幫忙。論資產,顏家比不過陸家,所以她能夠和以後陸氏集團的掌舵人結婚,對顏永銘有百利而無一害。原主是為愛結婚,陸則川卻認為她是看中了陸家家裡雄厚的資產。一旦她真的和陸則川順利離婚,顏永銘當然會第一個反對,不是為了顏面問題,而是為了後續也能依舊得到陸氏集團的幫助。顏舒月笑著:“爸,你是為了我的幸福著想,還是為了你的前程擔心?”顏永銘沒想到女兒會如此輕巧地說出這樣的話,一時無言以對,看著她,就好像在看一隻涅盤重生的小鳳凰。她確實是變得不太一樣了,上一次見面還是在醫院裡面,顏永銘以為她會精神恍惚,會患得患失,會還想求著陸則川回頭,否則怎麼能幹出自殺這種丟人的事來?但今天看到女兒,她面板養得光潔水嫩,唇紅齒白,氣質也變得很不一樣,腰身款款地走下樓,水色的長裙幾乎搖曳到腳踝,唇邊掛著爛漫的笑,不曾見到眼中有零星半點的傷感。其實他長得很一般,都說女兒會像爸,顏永銘知道,女兒繼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