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來了,她不禁往後面的方向微微挪步,很害怕他的氣勢洶洶一樣。說實話,陸則川的那副冷到零點的眼神,以及烏雲罩頂的臉,確實叫人看著挺後怕。陸弈然也順著他的聲音回頭去看,在看他之前,注意到顏舒月往後小退的小細節,她那麼愛笑的孩子,每逢碰到陸則川的事時,眼裡總是透露著濃濃的哀傷,以及急需人保護一樣的柔弱。陸弈然也不知怎麼,眉眼微微一動。侄媳婦這麼怕大侄子,不可能沒有原因。在他的眼皮底下,大侄子都能掐住侄媳婦的手腕,做那些傷害她的動作。如果不在他的眼皮底下呢?……陸洪昌送了一位結交多年的好友出門,他拄著柺杖,在助理的攙扶下,一步步出門。遠遠的,看到前方的動靜。噴泉附近,向來不愛多管閒事、對許多人都無動於衷的小兒子,忽然伸出長臂,五根手指緊緊地扼住陸則川。甚至提起來,拉至眼前。陸則川還沒逼近顏舒月的面前,她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雙眼懵懂無辜,隱隱的像是泛著眼花。明明近在咫尺,卻如同被兩座高山阻擋。陸則川被提著手腕,展著手臂,想往前走兩步。卻是被制衡到一步都挪不動。冷冷的眼落在陸弈然的身上,他發現這個小叔叔總是眉目平靜,但暗藏洶湧,一旦認真專注起來時,誰也攔不了他。陸嶼之本來和平常一樣,唇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直到這一刻,他嘴角的弧度也逐漸收起,肅著一張臉同時望向他們兩個人。連他也看出來,小叔叔這是認真了。低低的,陸弈然的聲音很沉,很淡,幾乎如雲霧般飄渺,如果沒有仔細去聽,可能就會因此而錯過。可顏舒月還是聽到了,不僅聽到了,聽得一清二楚。陸弈然盯著陸則川,薄唇微張,和他說:“我說過,你敢欺負一下侄媳婦,我拿你是問。”……陸洪昌只好拋下好友,趕緊催促著助理陪他一起去瞧瞧情況。走到他們幾個人的面前,陸則川與陸弈然之間,還在僵滯著。有輩分的限制,“叔叔”這個詞,隨時如同一座大山壓在心頭,不是贏不了,而是根本就不敢出手。陸洪昌不解地看他們兩個人:“怎麼回事?”他能理解則川和嶼之兩個大孫子,從小到大由於方方面面的問題,被互相比較得多了,造成感情不和的問題,但是陸弈然才回來,怎麼也和大孫子較上勁了?陸則川說不出話,他哪能說:爺爺,我覺得,我被我叔叔戴綠帽子了。再說,顏舒月肯定會回擊,說出他們兩個人已經離婚的事實。一旦想到之前他們兩個人在房間內很隱秘的對話,顏舒月反覆強調,他們兩個人已經離婚了,他沒法管顏舒月的私人生活,她現在愛幹嘛就幹嘛,想勾搭誰就勾搭誰,想睡誰就睡誰,愛咋咋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陸則川的喉頭翻湧上一股熱流,這股熱流好像逼得他心裡一陣陣的發酸,連眼角都開始泛酸。他把頭偏向別處,面容緊繃,不打算作解釋。神色變換間,慢慢地恢復理智。陸洪昌把臉轉向陸弈然,想聽這個小兒子的解釋。哪知陸弈然的口風也很緊。關乎侄媳婦和大侄子的感情生活,他不便多舌。於是陸弈然淡淡地說了一句:“爸,我送小顏回家。”陸洪昌一愣,還準備把孫媳婦留下來談談話的,但看她躲在陸嶼之的身後,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想必今天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陸洪昌鬆了口:“早點回去休息也好。”他又補充道:“今天只是家庭醫生檢視過了,如果有什麼身體不適的地方,要立即去醫院檢查,知道了嗎?”陸弈然看著他:“知道了,爸。”不等陸嶼之開口說話,陸弈然已經步伐沉穩地走來,狹長的眼微低,好像有月色在裡面盪漾。姿勢優雅,舉手投足間自帶了一股書香卷氣。陸洪昌神奇地看到這個小兒子在笑,只嘴角輕輕一勾,轉瞬即逝。他面向顏舒月,聲音慢而有力,煞是好聽:“顏顏,過來。”……顏舒月最後離開前,看到不少人的表情,透過陸弈然的這聲“顏顏”,十分複雜。尤其是陸則川,幾乎瞪著一雙眼睛,目眥欲裂地看向她。隨即提示音上線,告知她追加陸則川20點心動值。顏舒月心裡頭美美的。跟在陸弈然的身邊。他身形高大挺拔,穿過小徑旁邊的一盞盞水晶燈,亮黃色柔和的燈光泛著朦朧的光暈,籠罩在他的身上。側顏俊美,唇珠略薄,眼型內勾外翹。氣質儒雅,一雙大長腿照理說走路很快,為了照顧她的感受,在她身邊不遠不近的距離下,一直等著她跟上來。一旦她追上來,他側頭低眸確認一眼,兩個人視線相撞之際,不禁勾得他的唇角略微勾起。系統君哼哼唧唧:宿主,今天你都快把陸則川給醋死了。簡直是泡在老壇酸菜裡面,把他酸到難以形容。如果跟著弟弟陸嶼之離開,可能陸則川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他們兩個,人物換成叔叔的話,效果完全不一樣。正想著,前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襲夢幻款式的長裙,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