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之前先和陸嶼之的見面,顏舒月發現,他們兄弟兩個人,也是真的難以言喻的英俊,腦海裡跳出的那些作者著墨過的形容詞,在顏舒月此刻看來,一點也不誇張,甚至當她看到了真人以後,才發現那些形容詞都不足夠形容他們的長相。此刻陸則川默默站在那裡,身影清瘦,濃郁的眉下,一雙眼睛和弟弟陸嶼之一樣,有著淺淡的顏色,溫柔的美感,但相較於弟弟陸嶼之,他的氣質要更加冷淡、疏離,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襯得他身材筆挺。同樣高挺的,還有他的鼻樑,陸則川迷人的五官,很有立體感,不一會兒薄唇輕抿,竟然勾起了一抹冷笑。顏舒月不覺多打量了他幾眼,到底還是同情他可能是一個純情小處男多一些。面前的狀態列還沒來得及關閉,顏舒月再度確認一遍,是正主沒錯。話說兄弟兩個人長得可真是像,幾乎能夠以假亂真。弟弟陸嶼之的演技又太好,若不是她能夠隨時檢視可攻略人物的狀態列,差點也要被那小子給矇騙了。顏舒月輕輕柔柔地笑了起來:“你怎麼來了?”話外之音是,你還可以再來慢一點,或者直接不用來了。不知為什麼,陸則川被她這句話說得一噎,臉也跟著黑了下來。抱著臂,陸則川的面孔極冷,語聲也很冷,甚至帶了一點諷刺:“剛剛和醫生兩個人在下面,聊得不錯?”“哦……”確實是不錯的。顏舒月漫不經心地走到他的身邊,也往住院部前面的草坪處望去。這邊的視角很好,正好能夠將路燈下的情況一覽無餘。回眸之際,顏舒月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語聲也格外輕軟:“你都看見了?”呵,女人。陸則川與人之間總有種高不可攀的距離感,如同最難採擷的一朵高嶺之花,他如今毫不懷疑顏舒月很可能已經發現他來到醫院的事,所以故技重施,想要透過引起他吃醋的手段,來打斷他想離婚的念頭。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陸則川今日來,也把一個對顏舒月來說是壞訊息的事帶來。拿出公文包,從裡面取出一份檔案,他伸手遞給顏舒月。顏舒月漂亮的眼眸朝他眨了眨。看吧,事到如今了,還要裝傻。陸則川想點醒她:“離婚協議,在上面簽名吧。”伸出來的手一直沒有收回,就是想等顏舒月什麼時候將協議接過去。他長身玉立在身側,顏舒月的雙眼一直盯著他遞出來的手,眼神那麼的……輕柔。陸則川等得有點不耐了,怕顏舒月還會反悔,今日他過來就是想徹底做個了斷,從騙他結婚開始,到懷孕的事也是騙他,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心裡只充盈了滿滿的厭惡。顏舒月盯著他的手好一會兒,系統都等得不耐煩了,趕緊上線暗暗戳她一下:宿主,你在做什麼,如果不想離婚的話,你可以選擇一哭二鬧三上吊。一哭二鬧三上吊?不不不,那都是太低等的手段,弄不好,可能會引起對方強烈的厭惡情緒。顏舒月突然把頭埋下去,露出細長的一截頸,腦波和系統交流:我在醞釀感情。抬頭的時候,她的眼裡已經充滿了水霧,泫然欲泣,卻又拼命忍著傷心,那麼的脆弱,好像隨時都能被人折斷的風中將要凋零的殘花。系統一噎,陸則川也跟著一怔。顏舒月忍著眼痠,一顆豆大的淚順著面頰低落到他的手背,滾燙的溫度,陸則川的手微微一緊,表情看不出是焦躁,還是愧疚。他的內心竟然有點波動了。畢竟是他的妻子,即使不喜歡她,兩個人曾經在一個屋簷下住過。很快陸則川又制止了這種想法,顏舒月楚楚落淚的模樣,分明是想引起他的同情,他不會再上當了,接下來顏舒月肯定想以此為契機,讓他稍稍心軟,暫且打消離婚的主意。這種挽回男人的手段,在他的身上,顏舒月已經用過許多回。此次居然鬧到了自殺住院的地步,陸則川實在覺得無法理解面前的女人。甚至感到陌生。倘若今天也不能簽下離婚協議,他考慮與她分居一段時間,久而久之就能冷卻她的一些心思。可能要打一場持久戰。就在他打算放棄的時候,顏舒月將離婚協議接了過去,細弱的手腕一轉,手指捏住衣袖,抬起手臂,抹一抹眼角的淚,顏舒月還是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清淚,兩隻眼睛紅通通的,特別無助、可憐。但她還是笑著,笑得如同陽光般明媚。顏舒月把離婚協議鋪在病床上,回眸和他說:“你有帶著筆在身上嗎?借我一下。”陸則川還是微微一怔,西裝外套口袋裡夾了一支鋼筆,他取下來給她。顏舒月接到手心裡,開啟蓋帽,對著姓名那一欄毫不猶豫地準備簽下她的大名。“等等。”即將落筆的一剎那,陸則川出聲阻止了她。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顏舒月會這麼乖乖地簽字?可能真的有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顏舒月咬了太多次的陸則川,莫名發現自己有了疑心病,凝視顏舒月片刻,她也抬起頭,還是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眨著漂亮深邃的眼眸:“怎麼了?”陸則川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