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羿道：“有些感情，根本無法欺騙自己。”“殿下說的對。”紫蝶夫人雖然稍微有感觸，卻並不多說，眼看著已經在離開禁地的路上了，才說：“殿下在回到魔界之前，一直流落在外，後來遇到一名神秘高人，被收為弟子，修煉了高深術法。”“那個人是誰？”元羿追問道。紫蝶夫人搖搖頭：“你回到魔界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了，過去六百年的記憶全部消失了。”拜師的事情他記得，現在想起來，也只記得那一幕而已。“你們也什麼都不知道嗎？”紫蝶夫人猶豫片刻，道：“王后知道一些，她臨死之前囑咐我，讓我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你去找你的師父。”“為何？”“王后說，這是你師父的囑託，她教會你一身本事，希望你能帶領魔族走向一個不同的時代。而並非去尋找她，為她犯下大錯。”元羿沉默了，夢境裡那個女人的臉在此出現，帶著微笑，眼眸彎起來，帶著期許和鼓勵。他怎麼可以忘記她？夢境中見到她的 聖山學藝【7】“我在的地方，你最好一生一世都不要踏入。”她難得憂慮地說。“為什麼？”對於她，少年總有無數疑問。她是誰，從哪裡來的？她每天都在做什麼？越是好奇，越想靠近她。可是漸漸的，她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每次只能透過那些白色的蝴蝶和她說上一兩句話，大部分時候，她甚至連回復他的話都沒有時間。“喂！你去哪裡了？”“喂！臭女人！我不認你這個師父了！”“你不出現，還想做我的師父？做夢去吧！”“喂！你到底在哪裡？為什麼還不出現？！”…………白色蝴蝶裡，不斷地傳來少年的聲音，一開始不耐煩，後來漸漸焦慮，失措……可是她沒有辦法回應，像是感官被封鎖著，雖然聽得到，卻說不出來，也看不到……怎麼回事？她是誰？為什麼會夢到這些？梵靈樞掙扎著，一瞬間，白色的蝴蝶翩然散開，驚慌失措地飛散。而她被一隻手抓住了手腕，像是從深淵的邊緣里拉回來。她氣喘吁吁睜開眼睛，看見御無釋深深地看著她。“夢見了什麼？”御無釋遞了一杯水給她，她渾身冒冷汗，夢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梵靈樞低下頭一口把茶水喝乾，潤了潤嗓子，才說：“夢見我有一個……徒弟？”御無釋怔了怔，不動聲色笑著問：“什麼樣的徒弟？”“好像很囉嗦，話特別多，一點兒都不尊重我。這樣的徒弟一定是假的吧？”她好像為了求證，期待地等他的答案。“不好說。”御無釋接過她的茶杯去，重新倒了一杯茶給她，“你長什麼樣子，你不會沒看到吧？”梵靈樞捧著茶杯，她不是沒看到，而是不好意思說。她可不會厚著臉皮說自己夢境裡，堂堂小魔王是她的徒弟，他那麼囉嗦，臭屁，和夢裡一模一樣。這就是典型的痴人說夢。“看，看不太清楚。”她心虛地說。御無釋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看穿了她。“既然這樣，何須糾結？只是一個夢而已。”“是啊，我也覺得是個夢，只是在這個夢裡，我的感覺非常糟糕。”梵靈樞不確定地說。“怎麼糟糕了？”“好像有人控制著我，讓我不能動彈！”梵靈樞馬上說。御無釋微微沉默，她就追著問：“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鬼壓床？”“不是。”御無釋無奈地笑著，手指輕輕把她臉頰邊的亂髮撥開，指尖不小心擦過她的面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臉。“那是什麼？”“夢而已，沒有必要深究。”御無釋安撫地說。梵靈樞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問，那畢竟只是個奇怪的夢。“我們在魔界嗎？”梵靈樞對這個地方隱約有些熟悉，這不是當初她 聖山學藝【8】“是魔界，你如果不喜歡這裡，等你的傷好了之後，就離開吧。”他倒是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妥。梵靈樞怔了怔，看他不像開玩笑，自己便也揮去腦海中雜亂的思緒。“多次得你幫助，這一次又是救命之恩，我……說話算話，禁地的事情一完，一定給你滿意的答覆。”御無釋微微笑著，指尖捻著她的一縷髮絲：“你真的能給我滿意答覆？你知道如何讓我滿意？”“知道。”梵靈樞點點頭，如今已經豁然了，能夠心平氣和地接受他的要求。怕什麼，少一隻眼睛她也不會怎麼樣。至少她還有另外一隻眼睛，為義父報仇。得到她的回應，御無釋心中一片歡喜，忍了好久，才忍住低下頭親她的衝動。反正……不需要多久了，她既然明白他的心意，就不會讓他等太久。“你餓了嗎？”他的聲音上揚，顯然情緒十分高興。梵靈樞看了他一眼，他果真很需要她的眼睛，她只是答應了他就這麼高興。“有一點。”梵靈樞如是說，她不是神族，而且也從不修煉辟穀術，吃東西對於她來說是一件愉悅的事情，她不想放棄。“我給你準備了吃的。”梵靈樞開玩笑地問了一句：“是你親自下廚嗎？”御無釋居然笑著說：“當然是，你不是喜歡我做的菜嗎？”梵靈樞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