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張圖片裡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有郗羽出現。“錢方堂本科畢業於京大計算機系,根據社交網站的資訊,他和孟冬是大二認識的,認識的契機不確定,推測原因是孟冬選了計算系雙學位。不過這點也不重要,暫時略過不談。”蔣園有條理地分析,“在公網上,我找到了這兩條和你直接相關的,至於私下,更不用說。我想,孟冬大約每隔幾個月就透過錢方堂瞭解你的近況。”郗羽的大腦“嗡嗡”響了幾秒鐘,她下意識回過頭去,看了看緊隨其後的後面孟冬的車,只覺得百感交集。剛剛吃飯的時候,郗羽跟孟冬談起了自己的南極之旅,他表現得懵然不知,演技還相當到位呢。李澤文看出她的想法,說:“孟冬很準確的把握著交友的分寸。透過公開的表揚表彰瞭解你的近況——這是從公網渠道上獲得的資訊,不會侵犯別人的隱私,反而顯示出他對老同學的關注,有助於拉近距離;但是私下跟朋友打探你的訊息,這就進入了私人領域,形象直接靠近多嘴多舌的路邊大媽,所以他避而不談。”“這也是當然啦。”蔣園豎起了一根食指,“這個孟冬呢,可以把疑問在心中一藏十幾年,這份功夫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郗羽小姐,我的建議,你和他打交道的時候,最好保持謹慎。”郗羽定了定神,將自己的推測說出來:“他已經告訴我的幾條資訊,比如程茵偷聽了我和潘越的談話,潘越去世的那天原計劃和我見面——應該是真的。”李澤文對這個判斷也表示了同意。只有這樣,線索才能被串起來,許多事情才可以解釋。郗羽想了一會,又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家教授,“教授,你既然約孟冬去喝茶,為什麼中午不跟我們一起吃飯?”李澤文說:“你以為他為什麼帶你到潘越的墓前才說那些話?有些話他肯定只願意跟你談,如果‘你的男朋友’在一旁,他未必會提起了。”蔣園補充道:“反正那些事情,他也藏在心裡十幾年了,再藏個幾十年看起來也沒多大問題。也許到了老了,才會跟孫子們講述往事呢……”這位蔣園小姐的思維太過發散,郗羽幾乎跟不上她的想法,只能對著李澤文發問:“但剛剛你為什麼又邀請他去喝茶聊天?”“之前的十幾年,你對孟冬是單向透明的,”李澤文意味深長道,“現在也應該現在輪到他對你好奇了。” 孟冬沒想到自己和郗羽兩人來掃墓,現在回去時就只剩了自己一個——有點出乎意料,但他向來都是個隨機應變的人,因此選擇獨自一人駕車回城。他整理著思緒,一邊開車一邊錢方堂打了個影片電話。錢方堂現在在矽谷當碼農,夏令時和中國的時差十五個小時,在中國,現在是下午三點,在美國現在是凌晨零點。孟冬不認為錢方堂睡覺了——計算機系的標準宅男都喜歡在晚上幹活,錢方堂也不會太早睡覺。果不其然,電話一撥通,沒過幾秒,戴著眼鏡有著一張圓臉的錢方堂打著哈欠以一臉和程式碼幹完仗鳴金收兵的表情出現在了影片的那一頭。“孟冬,怎麼現在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孟冬就打擾他休息的事情表示了歉意之後就很快的把話題轉開:“有點事情想問你,很快,不會耽誤你睡覺的。”“說說說。”“是關於郗羽的……”孟冬言簡意賅地把郗羽剛帶著男友的事情告知了錢方堂。“啊?她有男朋友了啊?”錢方堂吃驚地瞪圓眼睛,“她不是說一心學術專注科研不談戀愛的?怎麼居然有男友了?你沒弄錯?”“我當然不會弄錯。”感覺自己被這個宅男鄙視了情商,孟冬簡直有點無語。大二的時候,孟冬選修了計算機系的雙學位,除了上本學院的課程他還常常去計算機系蹭課。他和錢方堂就是蹭課時認識的。錢方堂個性開朗很講義氣,幾輪啤酒後兩人成了朋友。作為計算機系的宅男,錢方堂在找女友的問題上,一直是一名困難戶,孟冬挺成功的把自己的一位關係很好的女同學介紹給他當女朋友,兩人的友情又進了一步——不過隨著錢方堂的出國,這段典型的大學校園戀情也無疾而終了。幾年下來,兩個人畢業,友情卻沒有散去。錢方堂去美國後,兩人依然保持著相當不錯的關係,他時不時地透過錢方堂的渠道順帶問上幾句著郗羽的事情。他對錢方堂對解釋是:郗羽是他中學同學,是當時學校的女神,自己曾經有點憧憬她,現在對她依然有點好奇。作為男人,錢方堂挺理解孟冬對“曾經心中的女神”的這種好奇心,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總體而言兩人的聯絡並不頻繁,畢竟兩人的工作和學業壓力都大,幾個月才能聯絡一次。郗羽憑藉容貌和相當優秀的成績在波士頓的留學生群體——尤其是男性留學生中知名度不錯,大家都瞭解她對戀愛的態度,而她這五年的實際行為也證明了她一五一十的踐行著自己的話。在她拒絕超過二十名異性之後,“郗羽嫁給了科研以後會成為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