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文問她:“誰告訴你的?”“我發現的!”李澤文示意她看郗羽:“叫姐姐。”小蘿莉用費解的目光看著郗羽好一會,然後說:“是阿姨,不是姐姐。”然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右手,一把抓向郗羽的髮卡——別看小蘿莉手小,但力氣挺大,死死抓著郗羽鬢角的那隻精美的蝴蝶髮卡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往下扯。上一次被人扯著頭髮還是十幾年前,當時潘越的母親憤怒發狂,抓著她的頭髮罵她,沒想到十幾年前,居然在三歲女孩手下遭受到同樣的待遇。郗羽頭痛欲裂,她伸出手去護著自己的頭,試圖從小女孩手裡搶救自己的頭髮。李澤文壓根沒想到妹妹會去扯郗羽的頭髮,臉色一沉,馬上騰出一隻手,衝著李亦宸的手腕就是一巴掌。“啪”,一聲極重的響聲之後,李亦宸小朋友的手鬆開了,精美的髮卡“吧嗒”一聲掉在地上,髮卡彆著幾縷頭髮飄飄蕩蕩落到地面,烏黑的頭髮在大理石地板上十分顯眼。李澤文看得眼角一跳。他沉著臉把李亦宸放下地上,轉過身手心輕輕覆住郗羽的鬢角輕輕揉了揉,“疼嗎?”“沒什麼,”郗羽好容易緩了一口氣,抬起臉連忙跟李澤文道,“教授,沒關係,我不疼。”怎麼可能不疼。李澤文沒有說話,繼續揉著她的鬢角。“澤文,不好意思,”看到女兒闖了禍,原本站在大廳另一角和其他客人聊天的嚴靜也連忙中斷了和其他客人的聊天,走過來道歉,“真是對不住。”李澤文並不領情更不會笑納這個道歉,他放下手,轉身正色道:“她對不起的不是我。”嚴靜尷尬一笑,看向了郗羽:“這位是……”“我朋友,郗羽。”“郗小姐,”嚴靜連忙道,“我女兒的事,對不住。”郗羽望向面前這位容貌姣好一身精緻套裝大概只有四十歲不知道和李澤文有什麼關係的女士,連忙說:“沒關係的。”李澤文表情裡疏無笑意,他居高臨下看著自己妹妹,道:“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小蘿莉大概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嚴厲的訓斥過,她癟了癟嘴,仰頭看了看俺李澤文,又看著自己通紅的手腕,一臉泫然欲哭。李澤文說:“向姐姐道歉。”“呃……”嚴靜為難地看了看李澤文,“澤文,你妹妹也不是有意的……”李澤文語氣冷硬:“讓她自己道歉。”李亦宸小朋友滿臉委屈地看著李澤文,臉憋得紅紅的:“我不!”嚴靜連忙蹲下身和女兒聊了幾句,在看到女兒手腕的紅痕時,她臉上明顯抽搐了一下,看起來比打在她身上還疼。李亦宸看到母親出現,伸手抱住了媽媽的脖子,本來還沒掉下來的眼淚和洩洪一樣滾滾滴落,開始嚎啕大哭,雪白小臉漲到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已經到場的賓客都圍了過來——看熱鬧嗎,誰都喜歡。李澤文沒理這個惹禍的妹妹,撿起剛剛掉在地上的髮卡,抬起手把髮卡重新別回郗羽頭上,又輕輕揉了揉她的鬢角。“我說今天是知行結婚呢。你可低調點,現在這樣是要喧賓奪主還是怎麼的?”爽朗利落的女聲打破了小朋友的哭泣聲,李澤文一側頭,就看到自家姐姐李君子風風火火走了過來。李君子無奈的看了看李亦宸,一手拖著李澤文一手拉著完全懵住的郗羽走到一邊去:“算了,我們去一邊去。”小孩子需要有人哄,哄的人越多越高興越要博取關注,受到了大量關注後李亦宸的哭聲更響了,因此三人雖然走到了一邊,小朋友的哭聲卻沒有衰減的趨向。“真是的,不知道爸和嚴阿姨怎麼教的孩子,”李君子皺著眉頭抱怨,“小小年紀的女孩子不知道怎麼養成這個樣子的,簡直兩面派。平時能給她好處的時候看起來到是可愛的,但是一個不順心就撒潑打滾,就算是老來得子也別寵著過了頭吧。”李澤文眉心微蹙:“我之前沒注意到她居然有這樣嚴重的行為問題。”“你一共才見她幾次啊,”李君子搖頭,“何況在你這個哥哥面前,我們這個妹妹是隻會賣乖的。”郗羽知道這事兒完全是自己引起的,她連忙說,“沒關係,她還是小姑娘呢,大概是我不討她喜歡吧。”“你這麼可愛的妹子,怎麼可能不討人喜歡,”李君子笑眯眯對郗羽伸出手,“這位姑娘,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李澤文的姐姐,李君子。”想到一天前才穿過她的睡衣睡覺,郗羽對她的感覺立刻親切起來,她連忙對這位姐姐進行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郗羽。”和郗羽打過招呼後,李君子又對李澤文道:“她扯郗羽的髮卡無非是要博取關注,以前她所到之處,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今天情況有了變化,心裡不高興,壞脾氣就發作了。”“問題不在於孩子,她畢竟還小。所有問題兒童的背後,都有一對或者一個問題家長,”李澤文說,“教育方法出了問題,不改不行。”“我之前提過好幾次,說要身教大於言傳,要給孩子制定規矩,可嚴靜壓根不理我,還心疼的抱著亦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