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嶼也不管她,閉上眼睛,真去睡覺了。 夏笙一個人無聊,什麼都在腦子裡過一遍,最後幾點睡著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八月二十六,陳斯嶼回酒店洗漱完,去了樂姆旅館。 小夢媽媽不在,留小夢一個人看旅館。 當她看見之前那個俊逸不凡的男人,踏進旅館,心裡立馬緊張地發疼。 “你、你你是來拿行李的嗎?我都收好放在房間裡了,這是鑰匙。” 夏笙房費交到八月底,小夢加了一道鎖,雖然沒人住,但她每天都要進去看看有沒有人回來過。 當她對上那道眼神,瞬間覺得自己太過於渺小,管晨傑問過她好多次事情始末,她都緘口不言,但如果是,眼前這個男人,他來問她,或許,他只要丟擲一個問題,她就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全盤托出。 小夢心臟越來越疼,緊張過度,手心耳後都是汗。 萬萬沒想到的是—— 他根本沒有想和她說話的打算。 陳斯嶼拿過鑰匙,逕直上了三樓。 頃刻,小夢深吐一口氣,撐著桌子難以置信,什麼都不想問嗎? 直到陳斯嶼拎著行李箱下來,準備離開,小夢才回過神,慌忙叫住人:“等一下……那個,女客人付了一禮拜的房費,沒住的,我給你退。” “不用了。” “啊?喔好……” 小夢看著人離開,覺得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 夏笙在下午三點,先是收到了溫芯和郝浩的道歉,再是高欣欣的。 他們說,書是他們合夥偷的,內衣是他們故意落的,偷摸給她下藥,是因為想找人拍點她的照片,換回她手裡,他們的錄音…… 夏笙震驚異常,失去了一會思考能力,她能猜到大部分事情,但剩下的那小些,知道真相後的她,覺得不可思議。 比如,他們是怎麼知道她手裡有他們的錄音的…… 夏笙轉過頭,看向中午就回來,還陪她吃了午飯的陳斯嶼,疑惑他是怎麼辦到的。 “阿奶並不知情,你不應該開心嗎?” 他朝她看過來,說的第一句話,是她最在意的阿奶。 “嗯,開心,就是……他們怎麼知道我手裡有錄音的?” 怪不得,怪不得老是和她作對,最後甚至不惜下毒手。她一直以為無辜的溫芯和郝浩,原來才是這件事情的主謀,他們後來,因為她,和高欣欣達成了一致,荒謬又可笑。 “監控。東西丟了,去查監控,正巧看到那天晚上的你。” 陳斯嶼言簡意賅地回答了她的疑惑。 夏笙點點頭,看見微信有提醒。 她點開,發現上面突然多了好多條新訊息。 池嘉越:[高欣欣、溫芯和郝浩被退學了,還有可能會被判刑。] [你被下藥的事,是他們合夥乾的。鑑於他們的家人不希望別的同學知道,學校也不希望這個事情鬧大,所以,現在除了大領導們,別的老師、同學都不知道,他們只當是高欣欣他們私生活影響太惡劣,學校最終改變了處罰決定。] [這處罰結果是真的好,妮子,反正你身上的謠言也理清了,不需要讓大家知道真實原因。你肯定也樂意,你一貫嫌煩,不是嗎?] [對了,大領導想找你聊聊,被我攔下來了。打官司的事情交給我,你好好養病,剩下的不用擔心。] 夏笙點開別的聊天框檢視,饅頭和小梨發的差不多,都是慶祝學校改變了處罰決定。 她們知道的不如池嘉越多,自然沒有池嘉越這些內部訊息。 池嘉越說他也是因為家裡對學校有捐款,而又和她走的親近,當作中間人,被告知的。 也就是說,除了池嘉越,其他非當事人根本不會有機會知道其中內幕。 [這事有反轉,據說背後有推手,我猜是陳斯嶼,還算他有點良心。] 將事情辦的又好又漂亮的,可不是陳斯嶼嗎。 只有他才有這個能力…… 夏笙一時木在那裡,想了半天沒想通。 “你怎麼辦到的?是他們留下了什麼證據?” 不應該啊,如果有證據,池嘉越會說給她知道。 “有吧。” “有吧?” 有就是有,為什麼是有吧?這是什麼又怪又拽的回答。 “調查取證,是警察應該做的事。” 陳斯嶼在某件事情上,和池嘉越所做,出奇一致,那就是——既然,學校以私事為由,處理了那幾人,那就沒必要,將她被人下藥的事情,再擺在檯面上。 池嘉越遲遲沒有報警,著急趕回沐城,也是想透過別的途徑施壓,讓高欣欣他們認罪。 一旦報了警,事情必定會鬧大,那夏笙再怎麼不在意,終究還是會在學校裡受到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