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龐天忘，你別整你那數學題了。” “外面都變天了。” ………… 陳斯嶼的點贊，將鍵盤俠剩下那點的信念，摧毀地一乾二淨。 很快有人就發現—— [靠，他這賬號新註冊的！] [是今天才註冊的！專門為了點贊才註冊的！] [學校不是禁有關一切他的訊息嗎？] [啊，更浪漫了——“學校不允許，我也要來愛你”——啊，羅曼蒂克！] [他真的，連頭像都還是初始頭像……要不是有實名認證，我們都不會知道，感謝實名認證！] [幹嘛打擾小情侶談戀愛啊！逼得他們出來澄清，造謠的人能不能給他們道歉！給女生道歉！] [……] 沒有誰，再會去傻的相信那個謠言。 陳斯嶼親自點贊闢謠，其說服力，大過於一切。 他可是陳斯嶼。 “嶼，你在雲城？” 陳斯嶼在雲城，康康知道，龐天忘還不知道。 他看到帖子上的照片，差點懷疑自己眼睛出問題了。誰？怎麼會是嶼？ “嗯。” 陳斯嶼在醫院一樓吸菸區，剛摸出煙盒，眼眸微動，似乎想到什麼，他指尖一扣，煙盒蓋子重新合上。 初秋的風吹過，並不能降下人心頭的燥氣。 “什麼情況？”龐天忘驚呼一聲，在電話那頭，皺眉擠目。 “你指的是什麼？”相較於龐天忘，陳斯嶼的反應太平淡了。 龐天忘凝噎，網上說什麼的都有，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他都不知道先問哪一件。 “夏笙沒事吧？” 他最後還是選擇先關心夏笙。 “在恢復。” 是“在恢復”，不是“沒有事”，龐天忘喉嚨一緊，適時關心道：“她怎麼了啊？我問李念，她什麼都不說。” 饅頭何止是不說，連人給她發訊息她都不回，生怕再給夏笙添麻煩。 龐天忘根本不知道陳斯嶼在雲城。造謠夏笙的那條帖子一出現，他就將截圖轉發給陳斯嶼我，可陳斯嶼也沒有回覆他啊。 他當人早忘了夏笙是誰了…… “你自己去問她。” 陳斯嶼這撇清關係的說法，讓龐天忘回過一點神，這才像嶼嘛，給帖子點贊是什麼鬼。 “你這是……和夏笙在一起了？”龐天忘大膽八卦道。 陳斯嶼清冷開口：“沒有。” 薄情淡漠的聲音，好似給人點讚的不是他。 “那你給帖子點贊是……？” 龐天忘搞不懂了，再次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有嗎。” 陳斯嶼沉聲，低啞地反問。 “有嗎？”龐天忘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他笑道：“我看到了，嶼。” “手滑。” 一句話，隔開所有。 “手滑？” 龐天忘再重新整理那帖子，果然陳斯嶼的點贊已經消失了。他覺得自己應該相信，但事到如今，他相信不了。 “我不信哦，嶼。” “為什麼不信。”陳斯嶼犯了煙癮，他空點了幾下火機，就是不點菸。 “你在雲城，好，就算你剛好在那，那夏笙脫離危險，你為什麼不離開，這照片，是 沒這本事 過的太狼狽？龐天忘驚掉了下巴。 夏笙頂多是，被人造了謠，人又不巧進了醫院，一時小挫折，怎麼就狼狽了…… 好吧，就算她狼狽，那至於親自出面，幫她闢謠嗎？ 龐天忘算得來泛函分析，算不來這筆明面賬。 夏笙的謠言，止於智者，真正有腦子的，不會去相信，至於那些沒腦子，要讓他們不相信，對比需要花的精力、或是時間、或是代價，根本划不來。 譬如這次，陳斯嶼突破校方一直以來對他的保護，出現在大眾視野…… 學校領導老師們，可能會兩眼一抹黑，直接暈過去…… “暫時？”數學達到某種境界後，連語文上都要如此咬字精確嗎，龐天忘不懂地重複問：“暫時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