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沒有主動說。 於是,除了陳斯嶼和池嘉越,沒人知道,她是因為喝了,加了助興藥物的湯,才導致宮內大出血。 連饅頭和小梨都不知道。 饅頭的關注力,都被那條黑帖吸引走,以為夏笙經期大出血,完全是這段時間,被氣的。 這一碼事,沒多少人知道,那關於那個偽裝成服務生的混混,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池嘉越姍姍來遲,夏笙原以為他上午就會來,想趁著陳斯嶼回酒店洗漱的空檔,再勸勸他,趕緊回沐城。 她為此還起了個大早。 也是今天早上,夏笙才確定,陳斯嶼這幾天晚上沒離開過,一直陪著,在病房裡入睡。 她意識逐漸清醒,但身體還沒醒夠,一會眯眼,一會睜眼,維持睡姿,一動不動地自我掙扎。 陳斯嶼走了。 緊接,一位護士小姐姐進來,她在翻閱記錄卡的時候,與自己對上了眼睛。 “欸,你今天醒了啊。” “嗯……”夏笙醒是醒了,但困的沒力氣說話。 半晌,她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說今天?你每天都來嗎?我好像沒見過你?” 護士小姐姐笑:“我是骨科的護士,你男朋友僱我,每天上午照看你兩個小時。我每天在你病房門口站到你男朋友回來,我才離開。我剛是看你病情記錄卡,想知道你好點了沒。” 夏笙掀起懶懶的眼皮,腦袋清醒了許多。 “啊,這事,你別說出去。”護士小姐姐笑眯眯,交代道。 “嗯?” “我在掙外快啊,雖然醫院明面上沒有規定,但大家掙外快都不會往外說的,怕有人舉報,有人舉報就不好了,丟了副業,丟主業,雖然我幹護士,一個就三千塊,但好歹也個飯碗。。” “好。”夏笙想說她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她這麼慘,就是被人坑的。 護士小姐姐性格很好,主動與夏笙說起,她是怎麼受僱的:“我家人生病了,家裡缺錢缺的,我上禮拜都想辭職去幹銷售了。那天我路過住院部,聽到你男朋友和誰打電話,說想找個阿姨陪護,一天一千,我立馬毛遂自薦,我是護士哎,護士當陪護,有很大優勢吧?” “後面知道,每天工作時間,只需要兩個小時,我就更心動了,和你男朋友說了下我的情況後,他答應了。”護士小姐姐想到有輕鬆的錢賺,嘴角一直笑著:“這幾天,我和我同事,換了班,我都上的夜班,上完夜班,過來看你,同事開心,我也開心。” “嗯。”夏笙輕笑,她沒糾正護士小姐姐的誤會。 她和他還不是男女朋友…… 陳斯嶼都沒解釋,她解釋來幹嘛。 陳斯嶼要是解釋過,護士小姐姐也不會誤會。 於是,夏笙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這個誤會,並不介意誤會變為真的現實。 陳斯嶼在兩個小時後回來,看到夏笙已經起床,眼眸動了動。 “早飯。” 夏笙笑著伸手。 陳斯嶼抿抿唇,把他買的早飯遞給她。 一個上午,夏笙過的快樂又自在。 池嘉越一直沒出現,她也沒去問問,想著,他多半,昨天累到,今天大補覺去了。 中午飯點,陳斯嶼買完午飯回來,剛進病房,身後的病房門突然再次被推開。 “今天怎麼樣?好了嗎?” 池嘉越的樣子,哪像補過大覺的,倒像是一晚上沒睡覺。 沒等夏笙開口,他快接上下一句:“我今天下午要回沐城了,最後過來看看你。” 夏笙奇怪地看著池嘉越,搞不懂他想幹嘛。 “這飯,他給我買的,我不可能給你。” 她怕他搶她午飯。 池嘉越撇開臉,心寒假笑:“我回去吃我的帝王蟹。” “切,我在海城都已經吃膩了。” 炫耀吃啥不好,炫耀吃帝王蟹。 池嘉越噎聲,完全忘了還有這一茬,夏笙一個暑假都待在海城。 他握拳,尷尬地咳嗽兩聲,說道:“行,你先吃著,我想找你未來男朋友說幾句話。” 夏笙覺得他在嘲諷自己。 她哪管得著陳斯嶼?雖然“未來男朋友”這個稱呼挺中聽的。 還有,有什麼話,不能在這兒說,有什麼話,是她不能聽的。 還沒等夏笙張口怎麼拒絕,陳斯嶼幫她掰好筷子,提步往外走。 池嘉越跟著出去了。 夏笙愣愣地看向門口,滿臉疑惑。 ………… 病房外,池嘉越開門見山:“你願意照顧她,是因為喜歡她嗎?” “不是。”陳斯嶼眼角淚痣冷鬱,眼裡更是淡漠無情。 如冰川般沒有溫度的聲音,任誰聽到都會覺得,他太過薄涼。 和這種人提“照顧”,“喜歡”,本身就是一場沒有勝算的大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