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嘯凡。” “對!薛嘯凡!你怎麼知道?”池嘉越怔怔驚訝。 “高中校友。” 夏笙微悵。 姓薛,具有中東血統,年紀和他們差不多大。 若找到《望月》是巧合,那巧合還能再多點。 為什麼《望月》,在薛嘯凡的手裡。 ………… “原來是你高中同學,那這畫,有希望了。” 池嘉越本來還在擔心,夏笙收不回畫會難受,這人,他也不認識,幫不上什麼忙,這下好了,人和夏笙是校友,再什麼疏離,總能透過學校同學扯上一點關係。 池嘉越和夏笙,高中上的不是同一所,池嘉越在公立,沐城中學,夏笙在私立,麗嘉國際高中。 池嘉越是初中成績優越,保送到了沐城最好的高中,夏笙是成績不上不下,去普通公立,各種師資裝置跟不上,夏爸夏媽怕她越學越差,於是,最後把她送進了沐城最好的貴族私立。 兩人高中不在一起,相互陪伴的時間大不如前。池嘉越其實不太清楚,夏笙那三年每天都在幹什麼。前兩年瘋了似得玩,後一年瘋了似得學,從她行為上,覺得她受了大的刺激,可一和她說上話,又覺得無事發生,單純是長大,知道讀書夢想的重要罷了。 關於高中,夏笙上大學後,什麼都沒說,她把自己的情緒控制的很好。 有些事,不可逆,她能做到的只有隻字不提。 “嗯,這畫,你不用操心了。” 夏笙沒說,具體怎麼辦,因為她也沒想好。 “你好像不是很開心?” 池嘉越還是發現了一點端倪的。 “在想用什麼東西交換收走畫比較好。” 夏笙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池嘉越對此深信不疑,還給她出了主意:“有錢人不缺錢,缺稀奇的玩意,說不定你師父的畫可以。” 楊客多年不出山,天天在那教小兒繪畫,畫苑裡,他的一幅畫已經超過百萬。 “他才不會畫。” 楊客說過,靠賣畫為生的人,是最幸福的,也是最可悲的,他不想成為一個可悲的人,賣畫這件事,有生之年,可以無限往後延延。 夏笙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她是信了。 再說,人的喜好是不相同,喜歡郭老師畫的人,不一定喜歡楊客的。反之亦然。 “沒事,我再想想,不急。” “行,需要幫忙,儘管喊我。” 池嘉越對夏笙的疏忽,在於,他忘記,夏笙有多喜歡陳斯嶼,她終日盼望能早點幫陳斯嶼找到他母親送他的禮物,如今,畫就在眼前了,她怎麼會說出“不急”這種話呢。 這點,後來的池嘉越每次想起,都懊悔不已。 常想常痛,常想常傷。 ………… 夏笙回到宿舍,小梨和饅頭都不在。 她蒙著被子睡覺,還覺得身上陰冷。 不多時,小腹突然痛上,叫她煎熬百倍。 晦氣的簡訊又出現,葛知一比雅喬還執著她們倆能見面。 [夏笙,你聽聽雅喬想說的話吧。] [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我道多少次歉都可以,只想你見雅喬一面。] 葛知一為了雅喬和她道歉,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原是她在雅喬追求者中,覺得最靠不住的男同學,卻陪伴雅喬到了今年。雅喬眼光還是好的,她用時間證明了那句:“夏笙,我覺得葛知一最好,如果有人能陪我到老,那那個人會是葛知一。” 當時她怎麼回答雅喬的,好像說的是:“喜歡你就答應他,他對你不好,我就幫你教訓他,他要是敢辜負你,他就完了。還有,不止他能陪你到老,我也可以。” 十五六歲發生的事,到現在,也不過三年不到,可怎麼會覺得,像是過了好多年,好多年。 夏笙不願再想,關了手機,睡覺去了。 不出意外的話,她和雅喬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 但偏偏,意外就是這麼出現了,猝不及防,卻也早有預兆。 ………… 夏笙過著自己的日子挺開心,陳斯嶼沒那麼忙了,她一週七天,五天會去找他。 陪不了他上課,用送禮物的由頭見他一面也是好的。 “陳斯嶼,你給了我鑰匙,是不是默許我隨時都可以去你宿舍。” 陳斯嶼在叛賣機上買冰水,夏笙倚在一旁,笑著挑戰他的底線。 “不是。” 涼淡的聲音,在夏笙聽來,比秋風不知道暖上多少,讓她一下想回到今年夏天。 “行,我知道了,不是隨時,是每天晚上。” 陳斯嶼看她一眼,彎腰拿出販賣機滾落的冰水,凜冽地路過了她。 夏笙沒在後面追,她等會要回藝術樓上課,抽空跑這一趟,只為了見他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