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週五，七點，三操。 龐天忘約陳斯嶼出來扔飛盤。 陳斯嶼拒絕了他的邀請，沒給任何原因。 “哇，你陳學長太冷漠了吧。” 龐天忘收了手機，走近康康，一把摟住他脖子。 康康被帶的晃了一下，可眼睛仍堅持看著一個方向。 “看什麼呢，康學弟。” 康康手指向，一群在跑步的人。 “那是不是夏笙？” 一群跑步的人裡，就她一個女生。 “好像是她，她怎麼選這麼一個選修課啊？” 龐天忘驚了，他個大男人都不敢選這種。 “告訴一聲學長，讓他快點過來。” “可嶼剛剛說他沒空……” “那只是對你沒空。” “欸，你這小孩，說話越來越不注意了啊。” “學長，你快點。” “好了，知道，我現在就給他發。” ………… 夏笙跑完，連回宿舍的力氣都沒有。 她撿起，跑之前脫在地上的外套，就近找了個有臺階的地方坐下。 她披上衣服，頭和身體右側靠著圍欄，準備緩上個半小時，再回去。 平常不會這麼累的，但今天老師說了要記成績，三分三十秒滿分，三分五十秒合格……一千米…… 昨天晚上，被折騰到凌晨，今天又上了一整天的課……夏笙覺得自己能跑下來，全靠她驚人的意志力。 眼睛不由半眯起，她感覺靠在這裡，睡個覺也挺舒服的。 夏笙完全不想動，她晚飯也沒吃，要是體育老師這會拉他們去跳操，她真的會死在三操。 有人朝她走來，她甚至沒力氣抬頭。 手撐著腦袋，自己那沙啞的聲音，從滿是血腥味的喉嚨裡傳出：“同學，不加微信。” 面前的這個人，沒動。 夏笙皺皺眉，懶洋洋地抬起頭，狐狸眼眯成一條縫：“陳、斯、嶼……” ………… “我揹你回去。” 不是太客氣的語氣，卻說出讓夏笙鼻尖泛酸的話。 “我可以自己回去。” 陳斯嶼看她一眼，沒理她。 他的外套，很薄，和她灰色太空運動服，像是兩個季節的衣服。他自己穿那麼少，卻在嫌她穿的不過多。 “先把衣服穿好。” 夏笙剛跑完，身上出了汗，風吹著，確實有些冷。 可她就是不想穿。 他說的，她都想唱反調。 陳斯嶼見她不動，親自動了手。 “野蠻，粗魯，可惡。” 夏笙沒掙扎，仍由他，幫自己穿外套。 不是她不想掙扎，而是她真的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就這幾句，沒點新的？” 昨天晚上，她也是這樣哭著罵他的。 陳斯嶼驀地，心軟了些，過來時，他對她的叛逆隱痛切齒，現在，更多的，是心疼。 “新的，還沒想好，想好了再罵。” “行，我等你。” 陳斯嶼將外套帽子給她戴上，然後拽她起來，背上了她。 夏笙覺得自己像塊魚肉，任人宰割。 “都說不要了。” “很多人要你微信？” 他真會扯開話題。 那她會，禍水東流：“不多，比你少點。” 陳斯嶼：“我沒有。” 夏笙摟著他，恨不得勒死他：“騙人，我都看見了，好友新增，你那三個晚上都加不完。” “什麼時候看見的。” 那禍水，還是流向了自己。 夏笙咬牙：“加你微信那天。” 看不見他的臉，但夏笙能感覺到他的笑意。 “陳斯嶼，你很得意？” “別冤枉我。” 陳斯嶼等夏笙洗完澡，終於看到了她的傷。 夏笙百般掙扎，還是掙扎不過。 她哭著被他看，然後，還要被他罵。 “這樣，你去跑一千米？” 冷諷的語氣，帶著少見的怒意。 她很清醒 “陳斯嶼，你是不是有病！我同意你看了嗎？” 夏笙將被子蓋在自己臉上，聲音滿是羞出的哭腔。 她真的受不了，全屋的燈都開著，自己這麼暴露在他面前，一點隱私都沒有。 陳斯嶼沒被人罵過，聽她這麼罵自己，臉色可謂沉到了深淵。他向下一眼，傷處的嚴重讓他立馬冷靜了回來。 又腫又紅，還有破皮。 “我給你塗藥。” “我自己塗！” 夏笙又掙扎上，說什麼都不要他碰她。 “你動什麼？你不痛？”陳斯嶼單手抓住了她腳踝，眉宇間一片深暗。 夏笙被吼，老實了半分鐘。她像是丟了面子，不服氣，蒙在被子裡，一句話也不說。 陳斯嶼拿她沒辦法，放緩語氣，多解釋了一句：“你自己塗看不見。” 他給手消毒，拆開一個，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