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她叉起腰,仰天長嘆,怎麼不算臨陣逃脫啊,這走了,她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夏笙苦著張臉,彎腰蹲下,換拖鞋。 沒事,陳斯嶼不會的,他也在賭自己先認輸,她慫了,他就得逞了。 再說,萬一真發生點什麼,她也不虧,喜歡的那方,在床上,總是佔便宜的。不到最後一秒,她才不要認輸。 房間裡沒有開空調,夏笙卻已經熱到不行了,把外套脫了都無濟於事,她有點後悔,外褲裡,那條加絨發熱褲,現在簡直是在要她命。 夏笙恨自己,還是那麼在意陳斯嶼,那麼,喜歡陳斯嶼。 溫柔沙子 十幾分鍾,陳斯嶼洗完出來了。 夏笙就站在衛生間門口,立馬聞到了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男士的,很清爽。 “去洗。” 他淡聲催促她。 夏笙整理過自己的情緒,現下聽到洗澡,沒什麼大的波瀾,她伸出手,和他要:“沒帶換洗的衣服,藉藉你的穿。” 她記得,上次博士姐姐,給她準備的一次性內褲還有多的,就是不知道陳斯嶼有沒有留下來,大機率是被他扔掉了,那待會她,豈不是還要手洗內褲…… 陳斯嶼擦著頭髮,走過去開啟衣櫥,在最上面一層,拿出她上次剩在他這裡的東西,一次性內褲、化妝品護膚品小樣…… “你還留著?”夏笙有些驚喜,高興等會自己不用 陳斯嶼沒回答,把她上次穿的他的白襯衫,也給了她。 夏笙進到衛生間,立馬捧起襯衫聞了聞。 她想確定,那天之後,陳斯嶼有沒有穿過。 答案是,沒有。 上面還殘留她上次洗完,噴上的香水味。 真是,怎麼,她穿過後,他就不穿了?浪費,奢侈。夏笙在心裡,罵了陳斯嶼兩句。 陳斯嶼剛洗完,淋浴間裡熱氣騰騰的。 不似第一次,這次夏笙,忐忑地脫衣服,忐忑地洗著澡。她猜不到陳斯嶼什麼時候會喊停。 要是她洗完出去,陳斯嶼還不喊停,那她,一旦躺上他暖和的小床,真的會捨不得離開。 這麼冷的天,夏笙一點也不想在畫室裡熬上一整晚。 很快,她想到,害她這麼晚流浪在外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陳斯嶼,她膽子又大了些。 大不了真睡。 誰怕誰啊。 夏笙要動搖了,她真的很想躺在暖和的被窩裡,追她前兩天沒看完的總裁小說。 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自然,出去的時候,她臉色不是太好看。 “陳斯嶼,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夏笙沒想到,陳斯嶼已經躺上了床,他坐靠左邊,剩下右邊還有一半,顯然是留給她的。 “我不反悔。” 他單單回答了她的問題,也沒有問她反不反悔,似乎,她反不反悔,今天她都出不了這扇門。 陳斯嶼一抬眸,眼睛裡,都是她的腿。 他看了會,移開:“把頭髮吹乾。” 夏笙著急出來,給陳斯嶼反悔的機會,頭髮確實溼的有點厲害。 她又回去,吹頭髮。 吹頭髮的時候,注意力被不知不覺轉移——直髮、齊劉海很難打理,今天不吹乾,明天一覺睡醒,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夏笙被自己驚到了,她怎麼真想留在這裡了…… 都怪這天氣,以及這該死的門禁。 ………… “要不要關燈?” 夏笙爬上床後,陳斯嶼詢問她的意見。 她的意見是,要不要他們都認輸,握手言和,來個平局,她保證,她不會笑他的,只要之後,他別來笑她…… “關、關吧。” 陳斯嶼下床,把燈都關了,只剩下一盞床頭燈,讓夏笙能不清不楚地看見他的臉。 “床頭燈……能不能也關掉?” 陳斯嶼隨了她。 床頭燈關掉後,夏笙又怕黑,又怕陳斯嶼。 她聽到他那邊,有衣服摩擦的聲音,忙問:“你在……幹嘛?” “脫衣服。” 對方越是平靜的回答,越是讓夏笙驚慌。 “你脫衣服幹嘛?” 陳斯嶼的夜間視力不錯,他能藉著窗簾透進來的月光,看到她拘謹的模樣。 看樣子,還是怕了。 “睡覺不脫衣服?” 陳斯嶼的低笑,落在夏笙耳邊,像一道致命的蠱惑。 ………… 那晚前半夜,是疼痛,汗水,與眼淚。 夏笙抽泣著,從某一時刻開始,她保持著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 (刪) 她受不了,咬了他一肩膀牙印,想把他推開,推不開,最後拿手砸了他好幾下。 他身上應該很痛,但他一直等她砸夠了,才握住她的手。 夏笙有點聽不清,他好像說的是:“別砸了,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