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我有錢。” “我爸這人恩將仇報，你幫了他，他不讓我來見你。” “那是我幫的不夠。” 夏笙從陳斯嶼懷裡抬起頭，笑嗔一眼：“陳斯嶼，沒想到你也喜歡胡說。” “實話。” “才不是，我爸聰明著，他肯定早知道了，在那裝傻，那我也和他裝傻，看他什麼時候憋不住。” 夏笙漸漸又回到高三前的那個她，叛逆貪玩，死性不改。 “我挑個時間去拜訪你家人。” “等我爸什麼時候憋不住了。” “好。” 關於家人，夏笙只想說，她的父母很好，對她很好，如果他願意，那他們，也會是他的家人。 陳斯嶼吃過了，全程看著她吃。臨近十二點，夏笙又開始緊張，筷子下的越來越艱難。 看她不好好吃飯，愁容滿面藏著心事，陳斯嶼早猜到了是什麼。 “我母親說過，飯要好好吃。” 夏笙愣住了，抬頭看過去，看見了一個黑眸若隱若現笑意的陳斯嶼。 “啊？噢噢好。” “我生日還有半個小時，等到那時候，飯菜都冷了。”這是他，不能配合她迎接驚喜的理由。 “我都說了，我吃不下……” 夏笙略微有些羞惱，她就知道藏不住，什麼都藏不住。 “我覺得你還能再吃點。”以他對她的瞭解。 “你感覺錯了，我緊張的想吐。” “是緊張我生日，還是緊張，我會想到我的母親。” “當然是……都有啊。” 夏笙沒想到他這麼直白。 “我說過，不會了。” 什麼時候才願意相信，他不會再遷怒於她。 “你繼續堅持，我會覺得，我以前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混蛋。” “不是嗎？” “可能是吧，但以後，對你不會。” 夏笙聽到自己愛聽的，一口氣喝了三碗湯。 她拿出蛋糕，拿出禮物。 “馬上長大一歲，你有什麼心願？” 陳斯嶼看著她，深情說道：“想你永遠陪在我身邊。” 不相信“永遠”的他，也說了“永遠”。 “這個可以實現。” 夏笙笑眯眯拿出她送的禮物。 三幅畫，加上暑假那幅，一共四幅，是一個系列。 “你好幸運，有個會畫畫的媽媽，還有個會畫畫的女朋友。喜歡嗎？” 三秒鐘一道數學題的他。 連楊客都連連稱讚的他。 還有，滿眼全是喜歡她的他。 …… “陳斯嶼，生日快樂。” “嗯。” “蛋糕切成三塊，你一塊，我一塊，你媽媽一塊？” “……嗯。” 全是泡沫 夏笙非要煮麵，說是生日要吃長壽麵，她自己都不吃，光聽網上這麼說了。 “不都這樣？荷包蛋面。” “我來吧。” 陳斯嶼怕她煎荷包蛋，身上濺到油。 “哪有讓壽星下廚的道理，我正好看看我有沒有煮麵天賦。” “沒有。” 陳斯嶼一點餘地都沒留。 “我上得畫廊，下得廚房。” “不用你燒飯。” “可以培養成我的興趣愛好。” “家裡兩個阿姨不夠？” 都是什麼跟什麼，夏笙像模像樣開啟油煙機，起鍋熱油。 “聽話。”她和他說。 “你聽話。” 陳斯嶼制止不了，只能幫她把毛衣袖子擼下來，避免她被熱油濺到。 “應該很簡單。” 夏笙說著，打蛋第一步就失敗了，蛋液連殼都在鍋裡，闢裡啪啦炸個不停。 陳斯嶼拿走她鍋鏟，把她護在身後。 夏笙眼看他，淡定不慌地撈出雞蛋，重新打了一顆，自己給自己燒了一碗荷包蛋面。 “你好賢惠。” 突然想到什麼，她心疼地說：“是不是你家破產後，你天天給自己煮荷包蛋面？這麼熟練……” “你看的書裡，都是這麼寫的？” “嗯，然後男主走投無路，遇到女主，被女主包養。” “你那點錢，包不了我。” “都餓的頓頓荷包蛋面了，還看不起我的錢？” “我沒說我頓頓荷包蛋面。” “是……那你家破產的時候，你每天都吃什麼？” “想吃什麼吃什麼。” “……” 少爺就算是破產，少爺也沒吃過苦。 ………… 早起，夏笙陪陳斯嶼去了墓園。 她帶了好多吃的，還帶了畫具，她覺得，美術人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離不開畫筆。 她說了好多，陳斯嶼沒說一句。 夏笙知道，他其實，一夜沒睡。 從墓園出來，天光大白，陳斯嶼帶她去採購年貨。 “年夜飯想去餐廳吃，還是在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