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有時間回,這一回去,哪還能再住進陳斯嶼家。 可是這一百塊,也不夠她活一個多月…… 夏笙立馬找池嘉越借錢。 [有錢嗎?借我點。] 池嘉越:[這麼快就丟手機了?算算時間,你都沒下飛機。] 防詐騙意識過於高了。 夏笙摁住說話鍵,發過去一段語音:[沒丟,是我。] 池嘉越直接打來電話。 夏笙接起的時候,拉的離耳朵遠了一點。 池嘉越驚訝問道:“你什麼情況?” “沒啥情況啊,就是沒上飛機,好吧,上了,但上的不是去阿姆斯特丹的飛機。” “那你上了什麼飛機?你人現在在哪?” “海城。” “海城??”池嘉越就差吼穿天花板了。 “你能不能輕點,我耳膜都要破了。”夏笙將手機拿開耳朵。 “你去海城幹嘛。”池嘉越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找陳斯嶼啊。”夏笙回答的理直氣壯。 “你……” “我想來就來了。” “那你錢呢。”池嘉越皺著眉頭問道。 夏笙嘆口氣,告訴他:“全換了歐元,現在不僅換不回來,銀行卡還鎖了,要回沐城才能辦理解鎖。” 池嘉越突然又將話題扯了回去:“你人現在在哪?” “陳斯嶼家。” 夏笙知道池嘉越想問什麼,遮遮掩掩半天,他還是會問到底,不如直接告訴他了。 “你!”池嘉越氣瘋了:“你住他家?他要佔你便宜怎麼辦?” 一種無力感襲上心頭,池嘉越還是無法坦然接受夏笙不顧一切的做事風格。不怕她傷到別人,就怕她傷到自己。 “巴不得。”夏笙輕聲嘟囔。 “你!” “別我了,借我點錢,等我回沐城還你。” “不借,我現在給你買機票,你今天回來。” “不可能。” “那你就餓死在外邊。” 電話掛了,夏笙看著手機,臉上震驚加無語,不知道池嘉越抽什麼風。 反正她不會再去主動找他。 除了池嘉越,夏笙一時想不到別的合適的借錢人選,只能先將這件事情放一放。 她換了套短袖短褲,上衣下襬略長,能遮住她的黑色牛仔短褲。頭髮顏色,也在她期末考試考完後,染回了黑色,比起之前特立獨行的冷青棕,黑色更能襯托出她五官的精緻。 夏笙先是在三樓找了一圈,沒找到,接著她一層一層摸下去,最後當她走到一樓,旁邊的電梯,數字也跳到一。 夏笙和剛從五樓下來的陳斯嶼,打了個照面。 “陳斯嶼我渴。”/“吃完飯離開。” 兩人同時出聲,一個喊渴,一個趕人。 聽陳斯嶼這麼講,夏笙突然不渴了。 她找了很多理由。 “我沒錢買機票。” “我買。” “我沒錢打車。” “我付。” “這裡的司機喜歡欺負外地人,打車到機場我會被宰很多次。” “我找人陪你去機場。” “我不想回去。” “你必須回去。” 夏笙看著他那張令人神魂顛倒的臉,開始無限妥協:“怎麼樣,你才能讓我留下來。” 他的淚痣,是冰做的。 “怎麼樣,都不可能讓你留下來。” 看家惡犬 “我想陪你。” “陪我。聽了點我家的事,就覺得我需要人陪?如果不是你,這些事情我都快要忘記了。你自以為是的那些,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他們都說,陳斯嶼心狠絕情,薄情寡性,目空一切。但夏笙始終不討厭他的冷。 唯獨一句“如果不是你,這些事情我都快要忘記了”,讓她倏地黯淡下琥珀色的瞳眸,緘默無言。 “回去。” 陳斯嶼又重複了一遍。 夏笙看著他,不吭聲,像是在思考。 半天,她輕聲笑答:“行。” 別墅常年有阿姨打掃,陳斯嶼回來,阿姨也會準備三餐。 夏笙一個坐在餐桌前,興致缺缺。她餓過頭,看什麼都沒胃口。 都是些家常菜,秉著不辜負阿姨心意的信念,她努力吃了一半。 倆阿姨從沒在別墅裡,見到客人,她們都對夏笙充滿了好奇。 “你是少爺的同學嗎?” 聽到“少爺”兩字,夏笙一麻,她家也有阿姨,她和阿姨的關係更像是親人,所以阿姨一般叫她小名。池嘉越家鄒阿姨,也是喊池嘉越,嘉越。而這裡……可能更符合首富的生活,有著撲面而來的階級感。 在喜歡的人身上,感受到階級這種東西,大多都會很難受,很自卑。但夏笙還挺開心的,起碼證明了陳斯嶼現在過的依舊不差。 “校友。” 她找了個更準確的詞,回答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