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在奪取獵物的性命,毫不憐惜她的少不經事。
極致的矛盾,讓她不知自己是夢是醒。痛得要命,卻又幸福得要命。
那時候,她以為他是愛她的,因為愛她,所以衝動了些、魯莽了些,她絲毫也沒怪他。
此刻想來,卻是如墜冰窟。
這個人,根本就沒有真實情愫。所有溫存都是假象,只是為達目的的手段而已,為的是他自己快活。
就像今夜,他定會不管不顧……
“啊!”她忽然痛撥出聲。
脊柱正中像是被烈焰灼穿,他一指點在她後背的穴位上,元火渡入經脈,精準無誤地找到了內傷淤積之處,絲絲縷縷開始疏通淤堵。
他沒動她,而是在替她治傷。
溫柔低磁的嗓音在身後響起:“乖,很快就好,稍微忍耐些。”
另一隻大手揉了揉她腦後的髮絲。
她腦袋一懵,一時之間,竟不知身體的戰慄是因為麻還是因為痛。
她是被封印上的火焰震傷的,他用更加強勢百倍的元火,一點一點焚盡了她體內殘留的焰燼。渾厚精純的元火悉心撫觸她的致命要害,倘若他稍微失手,她的小命就會即刻葬送。
她知道他不會失手。她全然地信他。雖然他不愛她,但這個男人仍是全天下最可靠的人。
恐怖的元火在她心脈附近遊移。
他若無其事地說著話,分散她的注意:“該撒嬌的時候,卻像個悶葫蘆。傷勢未愈怎不告訴我?”
委屈湧上她的雙眼,臉埋在軟枕中,漸漸濡溼一片。
治傷很疼,比淤積在胸間不去理會的時候要疼得多。原本它只是淤堵在那裡,略有一點悶,疼也是悶著疼,不顯山不露水。
不像此刻,悶積在深處的沉痾全部袒露出來,一點點拔除,疼得尖銳分明。
此刻她已說不出話來,她伏在有些溼涼的軟枕上,微弱地喘息著,像一尾擱淺的魚。
她不知什麼時候昏睡了過去。
睡夢中全是他帶給她的疼痛,很真實,很有安全感。至少她清楚,這份疼痛不是傷害,而是治癒。
迷迷糊糊之間,她彷彿聽到他在耳畔低沉絮語。
“阿青長大了,不過還不夠。再懂事些,我會更喜歡。”
“阿青,我待你,已是仁至義盡。”
她的身體無意識地戰慄了幾下,像是在回應他。
*
寧青青醒來時,發現身體有些虛弱,胸腹之間沉痾散盡,一片空空茫茫。
她探了探身邊,床榻是冷的。
謝無妄已離開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