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很糟?”他語帶同情。
“糟透了!也不想想自己都五、六十歲了,孔子說這年齡早該知天命、耳順,他還自以為是古時候的九五之尊,東邊找個三妻、西邊弄個四妾,搞得人家人天找上門,鬧得我老媽不能安寧。
“你說!這種老爸是不是應該早一點把他罷免掉?我老早就告訴我老媽,這種男人不要也罷!要不是看在他有‘賜精之功'的份上,我連招呼都懶得跟他打。
“那種日日夜夜都要發春的男人,和牆縫裡的蟑螂一樣沒品,要是孟加拉虎有他這等功力,就不會瀕臨絕種了!”她不屑地從鼻孔重重哼出一股氣憤。
“他……很有男性魅力……”耕尉尷尬地說。她會不會是指她爸那棵桑罵了他這叢槐?
“找老公啊,不要挑那種長得太帥的,不僅要考量其危險性,還要想想後續的照顧問題,你有沒有聽過—句古話?‘水尪歹照顧'。反正燈關起來,誰看得到老公長怎樣,不會一面做,一面在心裡幻想陳曉東的模樣就成啦?”
這小妮子還沒結婚,就打算玩精神外遇?幸好他對她沒意思,不然,被偷偷戴上綠帽都還不自知。
他牽著她的手,一路聊一路走往大門。絲毫沒注意,兩人不但是連名字都不曉得的陌生人,而且在一個小時之前,兩人還是肉票與綁匪的危險關係。
噢!碰上老朋友了!若若懊惱地彎腰慘叫一聲。
強振作起精神,拉開嘴角嬉皮笑臉。“嗨!何秘書。”若若主動打招呼。
“又是你?甄若若——你又來做什麼?上回拿櫻桃汁當汽油,這回呢?”
誰發明自首無罪的?騙人!自首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這回我乖得很,什麼壞事都沒做、什麼果汁都沒帶。”她攤攤手,轉個身讓她檢查。心中暗自得意有先見之明,預先把“槍械”留在季墉桌上。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可不可以麻煩你‘把她上次做的壞事'描述得更詳細一點?”
他溫柔醇厚的嗓音驀然響起,何秘書的臉瞬地炸小一片酡紅。
“上、上、上次……甄、甄若若小姐……想見總、總裁……”
他還沒用上那種吞人的噁心眼光看她,何秘書就語無倫次起來,看來她的定力不佳。等她說完這段短篇故事,太陽可能就要逛到美國去,陪自由女神唱早安曲了。
若若心存解救善念,把話搶著說完:“我拿了寶特瓶裝上櫻桃汁,謊稱是汽油,我右手拿著打火機、左手拿汽油,嚇得何大秘書花容失色,才能順利見到賀大總裁。”
“你找仲墉幹什麼?”
“還不是幫他搞定水水的事,沒辦法,誰叫你們賀家專出把女人氣跑的笨男人,賀伯墉是這樣,賀仲墉、賀季墉也全遺傳了他們大哥的爛基因。可見‘賀'不是好姓氏,想嫁入賀家的女人要想清楚啦!”
本想罵罵賀家三兄弟,沒料到一個不小心,竿子就砸上了賀耕尉,把他也一併打入大海。
“你和水水、巧巧有什麼關係?”
“換帖的、姐妹淘、手帕交、死黨……看你愛怎麼說,隨君意思。”
“下回你打算再用什麼創意方式進展華?”他調侃道。
“不進啦!賀家兄弟全搞定了,我幹嘛還進去?這裡的人全把我當過街老鼠,你不見何秘書看我的眼神和強力殺蟲劑一樣,恨不得把我除之後快。”在這件事上她可是非常有自知之明。
“你、你、你、你……我哪有?”她支支吾吾得更厲害了。
看來賀耕尉的魅力無法擋,遠遠超過她家老闆,否則她報告行程表時用這種語句,怕不出三天就被汰換掉了。
嚴格來講,賀耕尉的長相併沒有伯墉、仲墉,和季墉來得好看。但是他眉宇間那股邪氣,讓他整個人蒙上一股神秘特質,偏偏他的言行舉止,又溫文爾雅得像個歐洲紳上,每句話從他口中說出,就像帶了江湖上失傳已久的迷魂香,讓女性同胞都沉醉在他的丰采中。
“好了,小鬼頭,別欺負人家美麗端莊又嫻淑的秘書小姐了。”
他的誇獎讓何秘書羞紅雙頰、喜孜孜地快步離去。
一個女強人馬上被他的低沉嗓音,哄成嬌滴滴的小姑娘。
“你很習慣四處留情?”斜睨他一眼,難怪色情市場如此氾濫,就是有這種下半身比上半身活躍的男人存在世間。
“我哪有?”他說著,抬手揉亂她一頭長髮,繼而握起她小小的手掌往外走。她沒覺得他的親暱有啥不對,任他把她往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