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對康寧說道:“也許是擔心我們出事兒吧。”
“校哥兒家室肯定很是尊貴,要不然這個官兒豈能如此關注?”
“大哥,此中之事,不便提起。還請大哥不要問了。”朱由校覺得,康寧是肯定沒見過太監服飾的,所以,他才沒有在第一時間,透過李進忠的身份,聯想到自己是皇室成員。
“好,那就不問了。”康寧笑著說,“只是我覺得,那官兒好像是在擔心什麼。讓我想想啊。這樣一個小官,幾句話之間,就知道你家是幹什麼的了。這地兒人多口雜,有眼力勁的肯定不光他一個。若是傳了出去,不知道會不會被歹人利用?我想,他就是在防備這個吧。”
朱由校眨了眨眼睛,忽的嚥了口唾沫。
康寧說的不錯。不管自己兄弟惹下怎樣的是非,或者被潑上怎樣的髒水,只要傳到皇爺爺那裡,就必然會給父親拖後腿。
“大哥說的是。”朱由校站起身來,忽然衝到兩個弟弟身邊,說道,“我們該回去了。”
朱由檢低著頭,說道:“大哥,我還想再玩一會兒。”
康寧上前道:“不就是看雜耍嗎?這幾天我都在京城,我表演給你看不就得了。”
朱由檢年齡雖小,但是文青綜合症已經病發,而且已經出現無藥可救的傾向。聽到“武藝精純”的結拜大哥要耍兩手給自己看,當即眉開眼笑。
至於朱由菘,他更像是個跟屁蟲,聽到康寧的話之後,只是一個勁兒的嚷著“我也要看。”
於是一眾五人就走在了前往慈慶宮的路上。
走路自然是無聊的,康寧就有意無意說起一些海外奇聞。當然是要假託常年在外經商的父親之名。遠在汶上的康莊噴嚏連連,卻是不知道兒子已經把他的名字弄到了未來皇帝們的面前。
朱由校聽到海外諸國的炮船何等犀利的時候,不由得心馳神往的說到:“將來我也要做大炮船,自己做。”
康寧被他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趕緊說道:“一個人可做不完炮船,得很多人齊心合力才行。”
朱由檢立刻道:“我和哥哥一起做,所謂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朱由校立刻白了他一眼,冷冷問道:“你知道榫卯結構怎麼做嗎?”
朱由檢悶聲不語。
眾人正說著話,赫然發現慈慶宮已經出現在了面前。於是原本的話題被擱置,紛紛猜測太子殿下準備了什麼好吃的款待來訪的三弟。
但是,一個躺在地上蠕動的身影,卻讓他們的話題戛然而止。
“老魏。老魏!”李進忠最先叫嚷起來,躺在地上的正是他的入宮介紹人魏朝。
康寧帶著三個幼年期皇帝過去檢視,這才愕然發現魏朝的腦門上有一道鮮紅的印記。
“棍傷。好大的力度。”
聽到康寧這麼說,朱由校趕緊問道:“魏朝,是誰膽大包天,竟然敢打你?”
“我,不認識。”魏朝艱難的說著話,“我只聽到守門太監一聲慘叫,就出來檢視,沒想到被那人一棒子打暈在地。”
康寧緩緩起身。他知道張差已經來了,而這個張差從手法上來看,絕對不是歷史上記載的那樣是個不會武功之人。
這樣的話,他還要不要進去看戲呢?
來到來了,索性看場好戲吧。
“你叫魏朝是吧。”康寧重新蹲下身子問道,“那個打你的人,向那個方向去了。”
魏朝忽然瞪大眼睛,想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語氣驚慌地說道:“快,快,救太子殿下!那人,衝,衝進去了!”
“啊——”
這時候,慈慶宮裡已經傳來一身慘叫。
第七十七章 梃擊案2。0(中)
如果說看到魏朝的傷情讓大家心絃繃緊,那麼這一聲慘叫,就算是把他們緊繃的心絃給震破了。
“是父親。”朱由校的聲音立刻尖銳起來。
康寧還在猶豫是不是要假裝驚訝於他們是太子殿下的兒子,就看到十歲的朱由校衝了進去。
康寧毫不猶豫的跟了過去,這一次,不是他因為沒有了觀眾而放棄表演,而僅僅是因為,他不想看到這個單純又睿智的孩子受傷。
於他而言,這個孩子在某種程度上和自己是一樣的。生活在皇室之中,面對的勾心鬥角和複雜處境,不必康寧弱多少。他如果不做皇帝不做木匠,最合適的職業說不定就是錦衣衛。
不過要真的成為錦衣衛的話,朱由校有一個專案顯然不合格。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