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來,黨爭乃是他們的強項啊。”
“賢弟分析的甚是。”談以訓先是肯定了康寧的說法,然後才繼續說道,“不過賢弟也不用太過擔心。就如你所說,朝中就算是黨爭再過激烈,也是有幾個慧眼識珠之人的。再加上子明先生已經名動九州,讚賞他的人自然不願意看到他受辱。”
“果有此事?”康寧好奇地問到,“如此,子明先生還有一拼。”
“正是如此。”談以訓笑道,“我此次前來,便是準備幫助子明先生。不過我年輕識淺,做他的幕僚顯然是不夠格的。所以我就在書信中表示,願意成為山東某一州縣長官的幕僚。沒想到子明先生就向他的學生柴寅賓推薦了我。”
“柴寅賓?”康寧很快想起了這個人的名字,不過不是來自後世的記憶,而是前人留下的記憶。
青州知府柴寅賓是可能還在上任的路上。作為萬曆四十一年的進士,兩年之內他就能爬到知府的位置上,可見此人能力之強。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青州府的前任知府李焞,卒於任上。原因至今未曾查明。不過此人雖然剛上任就為百姓辦了不少實事。百姓當中有很多感恩戴德之人,不願意接受他們的知府已經與世長辭。朝廷只好重新選了籍貫同樣是北直隸長垣的柴寅賓來代替,希望百姓們聽到差不多的鄉音,能夠減少他們對換人知府的牴觸情緒。
這些內容當然不可能出現在後世的記憶當中。李焞之死,能夠說明原因的可信史料並不多。柴寅賓接替老鄉上任,是一種巧合,還是朝廷刻意安排,康寧同樣不甚了了。
但如今這個已經被好幾只蝴蝶狂扇翅膀的世界,展現給他的就是這樣的資訊,他也只好以此作為判斷依據,去了解這個世界的變化。
“柴大人'i'恐怕還在路上呢,兄長倒是心急火燎的趕來了。”
談以訓笑道:“不瞞賢弟說,我倒是很想借機去拜訪一下子明先生。他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濟南府。以前,我只與子明先生有書面來往,還不曾有幸見過一面。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的,愚兄竟突然收到子明先生的信,那可是明洞九州的子明先生啊。”
康寧心中冷笑。在穿越者眼裡,你談遷才是真正的名動九州。大多數穿越者都是有收集名人這項喜好的。那位石子明看來也不例外。
不過這對康寧來說,這卻是一個利空訊息。既然談以訓已經被別人盯上了,那自己就不方便插手了,省得在同行面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但是有件事情他還是需要勸一勸談以訓的。
“兄長還是先幫助柴大人交接完成之後,再擇機去拜訪石子明先生吧。反正他又跑不了,你又何必著急呢?”
“說的也是。”談以訓笑道,“聽聞胥吏欺上瞞下的本事都不錯。我現在倒是很想領教一下,這幫人究竟是什麼水平?”
“兄長,小弟家中管家也常與州府中的胥吏佐貳官打交道。如果有什麼事需要小弟效勞的話,兄長請不要客氣。”
談以訓聞言大喜,他雖然誇下海口,說要領教一番胥吏們的手段。但是他對其中的奧秘,其實所知不多,加上他幾年只有二十一歲,社會閱歷也不算豐富。說不定被人賣了,自己還在幫著數錢呢。
有了康寧這個願意幫助的承諾,他就好辦多了。日後若是真有了什麼為難的情況,他是定然會厚著臉皮求上門去的。
說話間,一行人竟然快到了城門口。康森康淼因為身上有傷,肯定是要回山河藥鋪,讓吳有性和康達夫幫忙處理一下。
但是康寧卻是不準備回去的。他要帶著談以訓去搓一頓再回去。
雖然談以訓走得有些累了,但是把酒話桑麻這種雅事,聽著就讓他興奮。更何況還有一頓大餐。
於是他們來到了州城裡新開的一家,叫做饕餮飲食的酒樓。
“這名字取得……”康寧剛想說咋有那麼點現代氣息,一想現在還不適合暴露自己,就趕緊閉上了嘴。
其實穿越者肯定都不會暴露自己。他們會把穿越著這層身份,當作一生最大的秘密。但是他們的隱瞞,也只能針對土著,卻是騙不了同行眼睛的。
朝廷錦衣衛既然已經設立夫差局這樣的機構,就不能排出日後會有人在嚴刑拷打之下,出賣身為一名穿越者的底線,把這最基本的秘密說出去。
或許,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所以才有了夫差局。
但不管怎麼說,繼續貫徹埋頭髮財的套路,是不會出問題的。
只是剛才的話才到一半,截然而止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