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元方的聲音:“啟稟公子,城內各處明火已經基本被撲滅。大牢損失嚴重,而且有一個牢房的犯人全部越獄。”
康寧心中微怒,這個尹傳章太不會辦事兒了。
不過這話他是不能公然說出口的,否則自己的穢土轉生技能就會暴露。
所以康寧說出來的話是這樣的:“我家的損失肯定比大牢嚴重,告訴康森管家,明早聯絡城內各大富戶,前去知州衙門,哭訴今夜的損失。告訴他們,山東按察司副使王之鑰大人,是個剛正不阿的好人。”
元方在外嘿嘿一笑:“小的記住了。”
他心中卻是在想,這是公子在補刀呢。
聽見遠方逐漸離開的腳步聲,康寧心中愈發的糾結。這樣的事情在今後的鬥爭當中絕不會少。只是他不知道是否有必要改良一下自己脆弱的良心。
“公子。”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您還沒有休息嗎?”
這個聲音對於康寧來說談不上熟悉,不過他還是很快想起,這是那位他從青樓贖回來的姑娘。
話說他連這位姑娘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呢。
於是他從容不迫的收起木匣子,然後端坐在案几之旁,向外頭說道:“姑娘請進吧。”
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走了進來。康寧看不出她的年齡,也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究竟是忐忑還是羞澀。
“公子,奴家月舞向公子請安了。”
康寧這個時候才知道她的名字。不過這個名字談不上有多麼清雅,也很難多麼快的就走進康寧的心裡去。
“月中起舞,姑娘這是在自閉嫦娥嗎?”
“奴家豈敢。”
月舞為康寧倒了一杯茶,但是康寧心中掛著其他事,卻不肯喝。
月舞乃是青樓培養大的,察言觀色的本事乃是基本功。當下他就察覺出康寧心中有一絲憂色。
但是她來到康家時日不多,又與康寧沒什麼交流,自然也不知道康寧在憂心些什麼。
“公子。月舞雖不知道你憂心什麼,惟願一曲唱罷之後,能讓公子解憂。”
她說完就要起身,準備彈唱一曲。康寧卻搖搖手說道:“不必了。在燕歸來的時候,我就聽過你的歌喉。”
月舞臉上一紅,他在這位公子面前的表現實在不咋樣。先是把自己學的曲子唱得十分生疏,而後不得不在康寧的幫助之下,新學了一首曲子,才勉勉強強撐住場面。
今天,她卻要跑回來班門弄斧了。
“你的臉怎麼紅了?”康寧瞥了一眼,忽的想起智取威虎山上的段子,不由惡趣味的來了這麼一句。
如果眼前這位是個穿越者的話,她或許會說上一句:“精神煥發。”
但是,她只是一個自幼被賣進青樓的土著女孩子。春夏秋冬,都在學習著討好男人的本事。琴棋書畫,亦不過是想借助附庸風雅的書呆子們,抬高自己的身價而已。
可惜自己學藝不精,雖然身段還算可以,但遲遲入不了周圍文人士子的法眼。
所以,他這還是第一次和一名男子秉燭夜談。有些功底的姐妹或許已經和這位公子相談甚歡,或許將會成就一段浪漫情緣。但是,他卻被康寧一句話問住了。
你的臉怎麼紅了。別說他對四書五經還不算熟悉,就算滾瓜爛熟倒背如流,他也找不到這句話的出處。
當下,他也只好喃喃說道:“奴家害羞了而已。”
“害羞什麼?我又不準備把你怎麼樣?”
月舞羞意更勝,用更小的聲音喃喃自語道:“奴家被公子贖身,已經註定是公子的人。就算是怎麼樣了……又怎麼樣。”
她所知道的和男人溝通的手段,一種是形而上的,談論經義大道或者相關的詩書字畫,另一種則是形而下的,道學家所謂周公敦倫之禮,生物學所謂交尾交配而已。
既然上一種他撘不上話,那就索性下一種。總之,她不能像鸚鵡一樣滿足於好看的籠子。相夫教子似乎才是他應該乾的事情。
康寧聽得懂他的這番話。
即便怎麼樣了,也不會怎麼樣是吧。那好的很。
康寧現在內心狂躁的很,正需要做些什麼,來降低一下狂躁的動能。
雖然他沒預計到今夜的劇情會是這樣,但既然已經這樣了,馬就這樣吧。
“那今晚就有勞姑娘了。”說罷,康寧就準備寬衣解帶,卻不料兩隻小手已經伸了過來。
月舞自從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