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罌?」穆初桐一時沒搞懂,「毒罌是……幹什麼的?」「他都江湖人稱『毒罌』了,」草籽咬牙,說,「還能是幹什麼的?」穆初桐臉都嚇白了:「這、這不是荊幫楚幫都說不準幹這個嗎?」「毒罌不是這兩幫的人。」草籽說,「過了這個山頭,是原來箬幫的地頭。箬幫老大最近給毒罌搞下來了。毒罌膽子特別肥,啥都敢幹,賣那玩意兒賣到o城那兒去了。那兒可是久蠻大哥的家門口啊!久蠻大哥把販子給抓了,牙都給敲掉了。毒罌給久蠻送了贖金,要換販子和貨回去。久蠻把贖金領了,卻把貨當面灑了進大海,說讓大魚大蝦們一起嗨,接著把販子一槍給斃了,說贖金權當賠償了,啥也不能贖。又叫毒罌以後夾著尾巴做人,不然能開炮開到他箬幫那兒去……」穆初桐聽得一愣一愣的,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啊?」「就這幾天的事。」草籽說。穆初桐沒想到自己忙著編織孔雀情侶故事掙錢的同時,o城那兒發生了這等大事。但這種事其實對於久蠻來說也是家常便飯了。他只是沒想到,這個剛冒頭的毒罌那麼剛,沒被警告威脅到,反而讓人去毒南鄉的魚。「可南鄉這兒還有楚幫罩著啊!」穆初桐極為不解,「他這不是一下子得罪荊幫、楚幫嗎?」「有訊息說,毒罌也有賣貨去楚幫那兒,販子也死在那兒了。」草籽說道,「只是師賢大哥嘛——你知道的,他做事情沒久蠻大哥那個高調,大約是悄悄解決了,也私下敲打了毒罌。」大家都說,久蠻管殺不管埋,師賢不但幫你埋了還給你超度。所以,毒罌知道自己要麼就縮起頭做人,要麼就迎面剛師賢、久蠻兩位老牌大哥。毒罌選擇了後者。南鄉就是一個好入手的地方。草籽將山上動物被毒了的事情報告了久蠻、師賢兩位大哥。沒多久,久蠻就給穆初桐發了資訊:「下午三點你去a車站,那兒有車接你回來。」穆初桐一怔:「有什麼急事嗎?」「你特麼個傻逼,不要命了嗎?」久蠻回,「趕緊給老子回來!」穆初桐想起毒罌的事情——該不會要開戰了吧?——這個猜測讓穆初桐頓時雞皮疙瘩爬滿背脊。穆初桐雖然是愛財,但到底還是更愛命的,還是決計聽從久蠻的安排。「是的,久蠻大哥說得太對了。」穆初桐回覆,「謝謝大哥關照。我一定準時到那兒。」久蠻又說:「你還是別自己過去了,我讓草籽送你去。」「是的,謝謝大哥。」過了半會兒,久蠻又發了一條:「你們莊子裡孔雀是真事兒還是編的?」穆初桐一怔,沒想到久蠻大哥日理萬機還能關注到這種小事,忍不住笑了笑,回覆:「營銷。」久蠻呸了一聲,看著孔雀情侶的熱門sns號,久蠻一臉不爽:這年頭,連野雞都賣腐騙粉了! 動物被毒死的事情自然影響到了大家做生意。當然,比這更重要的事情是安全。今天能毒動物,明天不就能毒人了?草籽便在那兒安撫大家:「沒事的,這次只是意外。現在正在查是怎麼回事。這兒可是荊幫、楚幫兩個大幫派罩著的地方,是不會出事的!」大家都聽得將信將疑的,但也只能先如此了。等各自散了時,草籽便拉著穆初桐說:「我先帶你去車站吧。」穆初桐看著這個悄咪咪的低調,心裡一動,說道:「只有我走嗎?」「噓——」草籽忙做了噤聲的手勢,「別那麼大聲。」穆初桐心裡一團亂麻的:「不會有什麼事吧?」「肯定是沒什麼大事兒的,不然大哥肯定讓大家都走了。」草籽跟穆初桐說,「可能大哥對你有別的吩咐吧。」確實目前還沒有什麼大事,久蠻也不覺得毒罌膽敢一下子就在南鄉搞大事情。所以他讓南鄉的專案如常運轉,至於穆初桐——久蠻想著,不怕一萬最怕萬一,還是先將人接回來,其他事情之後再說。車站離這兒其實不算遠,只是路不好走,草籽親自開車送穆初桐去車站。然後,穆初桐迷迷糊糊的就被送上了一輛越野車。開越野車的司機穆初桐也認得,是烏鴉公館裡的熟面孔,好像是叫雞啼。雞啼平常特別傲,鼻孔朝人的,一臉看不慣穆初桐的樣子。穆初桐看見是他開車,也有點犯怵,覺得這一路上可能要憋屈死。沒想到他一上車,雞啼就笑盈盈說:「小穆哥呀,路上累不累啊?」「誒?」穆初桐一怔,像是疑惑一般地說,「您……您是雞啼哥嗎?」「哎呀,我就是個弟弟,怎能是你哥?」雞啼說,「叫我雞啼就行啦。」「哦……」穆初桐繫好了安全帶,心裡還是挺忐忑的,又看了雞啼一眼,像是確認是本人一樣。雞啼又說:「咱們這樣過去還得一天多才能到。你要是累了可以去後面躺著——空調的溫度還合適不?」「合適、合適,太合適了。」穆初桐受寵若驚,「太感謝了。」這輛車一看就是價值不凡,應該是大牌的越野車改裝的。智慧系統頗為完善,雞啼用語音召喚了ai助手,給久蠻大哥打了個電話,報告說:「大佬,我